"捉到老鼠"的中国富豪们

邓小平的底线理论曾引领中国踏上资产积累之路，并实现巨大的经济飞越。但是，据《环球邮报》载文，由邓小平一代所创建的中国目前正深受道德沦丧和严重贪腐的困扰。当今的中国令许多国人，尤其是富裕精英阶层深感不满，并被中国繁荣的开创者们所摈弃。

Deng Xiaoping’s bottom-line philosophy led China on an asset building journey that has resulted in vast financial progress.  But according to this Globe article, China that Deng’s generation has helped build is now grappling with a moral vacuum and massive corruption; it fails to satisfy people – particularly the rich elite class--and is being abandoned by those who pioneered China’s prosperity.

由于篇幅，该文将以上，中，下三篇分别刊登于周五，周六和周二的《大中报》。

The whole story will be printed in a three-part serial on Friday, Saturday and Tuesday editions.

[大中报冯惠蓉报道] 自从邓小平进行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实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但与此同时，中国也为此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邓小平并不是丘吉尔，当他用浓重的南方口音发表讲话时，大部分人几乎都是只闻其声不解其意。事实上，他的讲话很少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甚至有很多都不是原创。他最常引用的口号就是“致富光荣”，但实际上这句名言并非是出自他之口，一些历史学家甚至怀疑这句话可能是源自西方。

但是邓小平并没有光说不做，他是重新设定中国经济发展方向，帮助中国摆脱毛泽东时代落后的中央计划经济的主要掌舵人。他希望中国经济能够因此实现数十年的不懈增长，并创造令人瞩目的繁荣。

 

邓小平早在1978年曾说过：“如果我们的发展速度比不上资本主义国家，那我们就不能体现自身制度的优越性。”

 

邓小平的确成功拉动了中国经济增长，令全世界对这个全球人口最多的国家刮目相看。统计数据显示，在1978至2013年间，中国在许多方面的发展都赶超了美国，其中中美两国的航空乘客运输量分别增长22,809%和172%；人均GDP分别增长4,293%和402%；进口分别增长4,293%和402%；出口分别增长22,560%和1,021%；城市人口分别增长196%和10%；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增长7,761%和669%。

 

与此同时，在邓小平诞辰110周年之后的今天，中国的百万富翁已经屡见不鲜。但是突然暴增的的财富是否真的能给人带来幸福？

 

邓小平的“孩子们”

 

赚钱曾是激励中国超级富豪马云及整整一代土豪或暴发户不断前行的理由和动力，现在，无论是从精神上还是从经济上来说，他们都堪称邓小平的“孩子”。

 

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一直有意识地试图将自己打造策成当代的邓小平。但实际上，邓小平的许多“子孙后代”在发家致富后，并没有因此得到幸福。《人民论坛》杂志最近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对道德缺失和自私自利心态的担心，以及对个人和专业地位的焦虑，是当今中国最受关注的社会问题。该调查结果反映出普遍流行的文化焦虑不断渗透，甚至连那些在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时代获益最多的精英人士也难以幸免。

 

中国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杨澜（Yang Lan）称：“从社会层面来说，金钱已经变成人际关系中的唯一纽带，这是一个很可悲的现实。”

 

杨澜指出，当她听见一些女孩非常公开地讨论自己如何热衷于成为有钱人的情妇，以便能够在年轻时就享受奢侈的生活时，她深深感受到一些国人价值观缺失。她认为中国需要一个新的社会契约。

 

毫无疑问，在那些不用再为钱发愁的富裕精英更加自由地批评他人时，很可能会落个伪善之名。但是，痛苦的反思的确是中国财富积累过程中始料未及的结果之一。而经济无忧则为富裕精英们提供了新的反思空间。

 

此外，随着中国经济增长放缓至数十年来未有的水平，其也终于有片刻闲暇回顾其近代史，其中包括严重动荡数十年的毛泽东时代，以及背离邓小平宗旨的疯狂竞赛。

 

自从邓小平在1987年开启改革开放序幕以来，中国已经彻底改头换面，其GDP增长156倍，进出口总值增长727倍，储蓄总额也增加了2,131倍。而驱动这些增长的主要动力是来自一个数量庞大的非凡群体，他们将个人追求获利变成举国横流的物欲。

 

但是，即便是那些最支持邓小平理论的精英人士，现在也开始停下脚步重新审视这个经济光环被其他问题侵蚀殆尽的国家。知名企业家吴海（Wu Hai）称，今天的中国已经变得“自私自利”，这令他深感悲哀。

 

吴海称，发家致富的理念已经变成利用别人大赚一笔的观念，目前中国所处的阶段是，良好的社会已经消失不见，在农村地区，人们会因为重男轻女杀死初生的女婴。这就是中国的现状。

 

在创建餐饮帝国的何永智（He Yongzhi）看来，中国就像一个半成品。她称，邓小平只是建立了一个大的建筑框架，其还远远未曾完工，甚至有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裂缝。

 

这个建筑框架最明显的改进，也是在当今中国主导共产党话语的主要话题，其中包括严打贪腐和打造功能更强大的法院系统。但是相比之下，它们发挥的反作用似乎更多，因为无论北京承认与否，邓小平的遗产已经引发了一场战争。例如邓小平曾有一句经典名言，“不管黑猫白猫,捉住老鼠就是好猫”。换句话说，也就是只要目的正当，可以不择手段，而这正是催生腐败蔓延的一个理论。

 

现在，中国正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反腐运动。新加坡国立大学东亚研究所资深研究员薄智跃（Bo Zhiyue）表示，从根本上说，中国当局就是在说这是错误的，而在过去35年里发家致富的那些人势必会被怀疑涉嫌贪腐，这是真正的文化转变，同时也令许多人感到震惊。由于中国国有企业的领导人面临降薪和开支压缩，许多高级酒店主动弃星，奢侈品销售不断下降，甚至连中国名酒茅台也被迫降价。

 

薄智跃称，对于中国政府来说，行为榜样也在发生改变，他在谈话中提及毛泽东时代无私奉献的榜样雷锋，并称如果现在以雷锋做榜样，根本无法取得卓著成效。但目前尚不清楚习是否会像打压五星级酒店、茅台酒和新自由主义一样，采取强制性措施唤醒国人的无私奉献精神。

 

但是，改变的愿望也给邓小平一代带来一个挥之不去的疑问，那就是他们扶持创建的中国不知何故已经令其国人不满。与此同时，中国领导人面对的众多难题之一，就是如何引领中国全面发展，而不仅仅只是积累财富。

 

 

卓伟（ZHUOWEI）

著名摄影师

 

卓伟的办公室位于北京郊区的一套公寓中。在其客厅里，有两名员工正在聚精会神地操作电脑，在沙发上扔着一把吉他，其卧室里的床铺也未曾收拾，乍一看，这个办公室更像是一个宿舍，而不是中国头号狗仔的巢穴。

 

卓伟是利用人们的猎奇心理，通过偷拍中国富豪和明星的照片谋生。在过去十多年里，他一直悄悄跟踪新兴的明星阶层，记录那些有风流韵事或触犯法律的名人的劣迹，并帮助一些名人提升个人形象。

 

为了偷拍照片，卓伟会长时间隐藏在停车场里，潜伏在灌木丛中，等候在机场里，或是在高速公路上飞速行驶。他工作起来不知疲倦，曾经为了找到一个人敲开500户门，他的手中握有数百位名人的家庭住址和车牌号码。他知道这些名人的子女就读那些学校，同时也能识别出他们的母亲和助理。他的付费线人网络遍及酒吧、酒店、商场和餐馆。

 

在一个政治新闻受到严格审查的国家里，卓伟感觉自己是在坚持一种真理，他称，新闻可以帮助人们判断丑恶，揭露人性的阴暗面，例如虚伪和邪恶。而在让自己成为中国头号狗仔的同时，卓伟也证明了自身的价值

 

卓伟认为自己是摆脱共产主义，遵循个人追求并获得回报的一代人中的一员，他称：“你拍什么和写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证明你的存在。”

 

现年34岁的卓伟出生在天津市的一个工人阶级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木匠，他的母亲是一名会计。在孩提时代时，卓伟就注定将会到当地的国有钢铁巨头企业中工作，如果幸运的话，他可能还会当上一官半职。

 

当时卓伟全家仍居住在其曾祖父购买的一套房屋中，他只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难以改变家庭现状，因为在1990年代之前，中国人真的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幸运的是，中国踏上了重塑之路，并将因此产生开着法拉利的明星阶层，同时也会打破旧的限制，允许新型的社会和职业流动。

 

在高中毕业后，卓伟不出所料地进了钢铁厂的办公室。但是他一直梦想成为一名记者，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有识之士从事的职业。此外，他也热爱电影，并加入业余批评团体时常发表一些影评。在看过詹姆士·史都华(Jimmy Stewart)1946年主演的圣诞经典老电影后，他开始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这也让他看到了改变自身命运的希望。

 

在看过一部讲述一名私家侦探不懈挖掘政府丑闻的日本电影后，卓伟突然发现成为一名顽强的记者就是自己的努力目标。因此，当他在一家新成立的报社找到第一份记者工作时，他就开始在1000个地址中大海捞针般地寻找一名女星在上海的家庭住址，结果在他敲开近500户门后，终于找到了这名女星。

 

随着现代中国娱乐业蓬勃发展，卓伟开始将关注重点放在明星身上，并凭借自己的坚持不懈获得了成功。目前，中国一些明星的收入已经与好莱坞明星不相上下，例如范冰冰的年收入就估计高达$2250万美元。在去年，中国的票房收入亦达到$36亿美元，与美国的差距日渐缩小。

 

卓伟成功满足了人们对明星八卦新闻的欲望。虽然目前中国的狗仔行业规模仍然相对较小，在大陆只有近20人任职专职狗仔，但卓伟却拥有中国最大的狗仔队，除了他自己，他旗下有七名摄影师和三名司机，还有一名会根据需要偷拍照片的合作伙伴。

 

卓伟称，他的狗仔队和外国狗仔队不同，后者只会跟踪一个人，而他们每天都会跟踪不同的人。因为仅靠个别明星的照片往往不足以养活一个摄影师，因此他的团队需要多管齐下。

 

通过狗仔的眼睛，人们不仅可以看到北京的林荫大道，外国餐厅和屡见不鲜的豪车，还可以一窥困扰中国体制的扭曲现象。有时候，卓伟会对一些乘坐挂着军车牌照汽车的明星无可奈何，因为这些汽车可以免于罚款、超速罚单，甚至可以无视交通规则，例如直闯红灯。

 

卓伟称，许多明星在获得成功和有了名气后，就会开始将自己定义为特殊群体，而狗仔至少可以对他们进行一些监督。

 

但是特权是中国体制的特色之一，并且通常都是建立在贪腐和关系的基础上，同时对这些特权的挑战也会受到限制。例如卓伟就从未公布过涉及明星的军车牌照。此外，虽然卓伟拥有可以发现和记录政府官员的贪腐行为的工具和技能，但他却从未这样做。因为在一个媒体受到严格监控和审查的国家里，根本不会有人买这种照片。

 

目前，卓伟的团队已经将触角伸及体育明星、新闻主播和商业巨头，他也毫不讳言地称，可能他们还会瞄准更加引人注目的社会名人。但他同时也表示，在中国很难打造可靠的新闻行业，因此他们的工作还远远不够深入和有力。

 

尽管如此，卓伟仍希望有一天能够从事他年轻时梦想的那种新闻事业。他充满期待地称，只要有合适的环境，他们肯定能够成为优秀的新闻记者，并会作出类似水门事件报道的精彩新闻。

洪晃（HUNGHUANG）

企业家/革新家

 

在十几岁时，洪晃就开始偷偷听ABBA。在成年后，她因为常常追问其他人如何赚钱而变得富有和出名。她虽然是在中国的政治精英家庭长大，但却能说一口地道的美国英语，同时也有着和美国人一样的思维方式。

 

叛逆的性格并未让洪晃深感不安，如今她已经变成一个杰出的社会批评家，她所说的一些话堪称离经叛道，和对她寄予厚望的人格格不入。

 

洪晃的外祖父是著名的律师和学者，曾帮助毛泽东在北大图书馆谋职，后来，她的母亲又曾辅导毛泽东学习英语，并在新中国成立后成为一名外交官，随后又嫁给了未来的外交部长。

 

洪晃本身就当过红小兵，她曾以戎装打扮为荣，并似乎已经注定会进入精英行列。但是，现年已经53岁的洪晃至今仍未入党，她公开藐视中国的政治进程，甚至已经不再是中国公民，而是加入了美国籍。

 

作为中国著名的批评家，洪晃直言不讳地呼吁新一代放弃一味追求财富，注重精神塑造和灵魂提升。

 

洪晃称：“在中国经济蓬勃发展的30年里，我们形成了一种可怕的价值观，我们被贪念吞噬，我们不像先辈那样重视知识，我们不像基督徒那样心存仁慈，我们不像穆斯林那样满怀虔诚，我们不像儒家那样尊老敬老，我们也不像道家那样崇尚自然。我们的价值观是一切向钱看。”

洪晃的人生转折是从其家庭发生变故开始。在1976年，她的母亲和继父突然成了臭名昭著的四人帮的“走狗”，并被革职和软禁。尽管如此，洪晃仍在美国读完了高中和大学，在毕业后她进入一家德国公司工作，在1991年她决定回中国发展。

 

在经过数年的探索后，洪晃终于抓住一个不同寻常的机会，投资创办了《iLook》杂志。虽然身为这本时尚杂志的出版人，但洪晃却称自己甚至谈不上喜欢时尚，并且这份工作也并不像外界所想象的那样浪漫，因为她常常需要没完没了地开会，去央求广告商掏钱做广告。

 

但是，在洪晃与广告商代表对话的过程中，她也得以有机会通过不同的视角去了解中国新兴的年轻一代。洪晃称，她接触的大部分广告商代表都比她年轻10或15岁，她并不认同他们的价值观，这些人通常都是冷酷无情并且眼里只有钱。但是因为深知和他们进行辩驳对企业无益，所以洪晃和他们只谈生意不谈人生。

 

为了寻找一个发泄口，洪晃开始通过写作表达自己的想法，在2005年，她在网上发表了一系列专栏文章，在六个月后这些文章的点击率就达到600万。

 

洪晃尖锐地指出，中国年轻一代在疯狂追求财富和名望的同时，亦深陷道德困境，而这一点在女性身上尤为明显。目前中国女性的自我形象已经发生180度大转变，她们不再追求儒家推崇的贤妇形象，而宁愿去当一个有钱的荡妇。

 

在写作的启发下，洪晃决定对自己的杂志进行改版，以便将相关的呼声融入其中。但是《iLook》的改版之路并非一帆风顺，甚至曾经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一些广告商认为这本杂志改版后变得太过小众，因此不愿再掏钱。洪晃也因此有两到三年时间没有拿到一分钱工资。

但是，洪晃的呼吁现在已经得到整个中国社会的共鸣，她的杂志也已经走出困境，此外，她还在北京开设了专门出售本土服装的时装店，她的企业年收入高达$500至$800万元。可是洪晃并没有因此降低她的批评声，但她同时也希望中国的新一代能够拥有更充实的未来。 

洪晃称，中国人本应和缓宽容，崇尚自然，回归自然，少攀比、少谈钱，而现在这些本质却在渐渐消失。

何永智（HEYONGZHI）

火锅女皇

 

说起何永智的人生最低谷，可能就是她和丈夫，还有刚出生的女儿不得不在母亲家中仅有两平方米的厨房里栖身的那段岁月。

 

在一些人看来，何永智似乎是自作自受，因为她居然卖掉自己的住房，试图在一个数十年来一直将资本主义视为非法的地方创业。但是对于何永智来说，中国的那个小转折正是她成功的跳板。

 

现年61岁的何永智不仅是中国的餐饮巨头，同时也是国内特许经营和房地产开发行业的先驱者。作为中国繁荣新局面的开创者之一，从中获益匪浅的何永智对邓小平推崇备至，她认为没有理由去批评邓小平理论。现在，白手起家的何永智公司年收入高达$1.8亿元，她的传奇人生广为流传，她的自传正进行第三次加印。

 

何永智出生在重庆市，这座山城地处以辛辣食品闻名的四川省的腹地。由于家境贫寒，何永智至今仍记得母亲常常在半夜里为她缝制衣服和做鞋。

 

但是，贫困并未击倒坚强的何永智。在她十多岁时，就常常会去邻近的裁缝铺偷偷用手测量衣服的尺寸，然后跑回家进行复制。虽然她很快就开始为10个家庭做衣服，但缝纫对她来说只不过是爱好，因为当时中国还没有私营企业，所以她也从未想过自己做生意。

 

但是，何永智一直都渴望能有机会改变自己的未来。因此，在她的婚房价格大涨后，她和丈夫廖长光毅然卖掉了自己的住房，随后买下了一个170平方英尺的店铺，开起了他们的第一个火锅店小天鹅。而正是这个至关重要的决定彻底改变了何永智的人生。

 

为了创业，何永智和丈夫曾一度颠沛流离，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在母亲家的小厨房里栖身。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愿错过1982年的发展良机，当时邓小平刚刚为中国个体私营经济打开了绿灯。

 

在经过连续四个月的亏本后，何永智的火锅店开始扭亏为盈，她因此辞去了工厂的“铁饭碗”工作，而她的辞职决定当时也在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她的姐夫因此感到尴尬，甚至不愿再路过她的火锅店。

 

但是何永智对此不以为意，最终她用收入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在企业发展的过程中，何永智还发明了将两种汤底结合于一锅的鸳鸯锅，这也让小天鹅更加出名。

 

由于名气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不少顾客要求何永智开第二家火锅店，虽然在当时这种扩张对于中国人来说还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但是何永智乐于满足顾客的这种需求，并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地开了一家又一家连锁店。在1991年，何永智的小天鹅第一次飞出重庆市，在三年后小天鹅开始特许经营，而这也使得她可以更加迅速地扩张自己的火锅王国。

 

何永智称，一开始她并不知道自己会乘上重塑中国的改革东风，因为她决定创业只是为了赚钱。而在政府政策开始支持个体户时，许多守旧者也仍然深存怀疑。但是，当何永智和丈夫用赚来的钱先是买了一辆摩托车，而后又买了一辆面包车时，她被惩罚性地征收了20万元人民币税费，因为当地领导人想要“切断资本主义的尾巴”。 据何永智称，当时左派思想仍有残余，但这名领导人后来很快就下了台。

 

现在，何永智的火锅帝国拥有318家连锁店，还有6家酒店和一个调料生产工厂。此外，她还牵头开发了一些著名的旅游景点，例如有11层楼的洪崖洞文化中心。

 

何永智的女儿虽然已经回国发展，但其已经加入美国籍，现在何永智夫妇及女儿共同拥有资产近$3亿美元，因此她对邓小平推崇备至可能并不令人意外。

 

何永智称：“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认为他所做的决定百分之百正确，他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

 

但是何永智也承认，邓小平倡导的致富光荣已经给中国带来一些问题，当她的女儿从美国回到中国时，就曾说过，“妈妈，我还是没法喜欢中国，如果你想在中国成事，就必须利用腐败。”

 

与此同时，何永智也警告称，在邓小平时代发家致富的一代人正在摒弃中国。她表示，在这些人中已经有80%选择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