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头上的光环在国内外开始黯淡
来源: 大中报 冯惠蓉
(大中报/096.ca讯):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三年前,也就是在川普(Donald Trump)宣誓就任美国总统的三天之前,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作为全球化的旗手赢得了热烈的掌声。当时他在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上向听众表示,欢迎搭乘中国发展的快车。
当初对自由贸易的信仰和对经济继续快速增长的预测如今都在严酷的现实面前碰壁:除了在贸易和经济政策上与美国发生冲突外,中国经济增速已经降至几十年来最低水平,而国际社会对习近平提出的全球化的信心也有所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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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阿育王大学(Ashoka University)国家关系专业副教授昌达(Nayan Chanda)称:“他的光环有些黯淡了。”
自七年多前担任中共中央总书记以来,习近平一直急于提升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然而,他提升中国经济、政治和军事影响力的许多努力都未能在海外赢得人心,甚至在反对川普的“美国优先”政策并支持全球化的领导人中也是如此。
作为一名全球主义的倡导者,习近平享有关键优势。中国似乎正在5G通讯等某些下一代技术上领跑世界,并用国家资金培养工程人才。无论是作为游客还是消费者,中国的四亿中等收入者代表一个新的全球商机,因此只要中国保持增长,习近平在任何地方都可能继续受到欢迎。
昌达表示,问题在于,习近平倡导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化,不是人员、商品和思想自由流动的全球化。昌达认为,习近平青睐那些能增强其地位的全球化元素,特别是中国在世界各地销售产品的能力,而会封锁那些不利于其地位的全球化元素,比如信息的自由流动。
习近平在国内也面临经济增长放缓带来的挑战。习近平承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把中国建设为一个强大的、受全球尊敬的现代化国家。不过,中国上周公布,2019年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速出现九年来的第八年放缓。2019年中国GDP增长6.1%,创1990年代初以来的最低增速,当时中国经济规模比现在要小得多。美中贸易战只是经济降温的原因之一。过高的房价、普遍存在的债务问题以及劳动年龄人口减少都在削弱经济增长。
去年12月,习近平主持召开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部署2020年经济工作,会后发表的声明强调,面对“国内外风险挑战明显上升”,要保持经济稳定。这一声明显然采取了防御姿态,与此前一年的大胆计划形成对比。
数十年来向中国大举投资的许多跨国公司现在有的心怀不满,有的缩减在华业务规模,还有一些两者兼有。更根本的变化是川普引发的美中关系重新调整。就在几年前,美中之间的会谈还包括就跨国犯罪和气候变化等问题举行的100多次同步双边对话,当时全世界都在期待两国在全球发挥领导作用。最近,川普和习近平之间的关系很大程度上已经缩小到围绕一个问题的讨论,那就是敲定一项贸易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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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本月美国和中国达成了初步贸易协议,但有一个例子很好地反映出华盛顿方面的突然反思,即美国试图遏制华为技术有限公司(Huawei Technologies Co.)的全球影响力,因为担心这家通讯设备制造商可能充当中国政府的一个分支,尽管华为已对这类描述予以否认。
上海复旦大学的美国问题专家吴心伯表示,如今在华盛顿,“接触”是一个贬义词。
随着国内经济增速放缓,中国媒体对习近平提出的标志性外交政策项目“一带一路”的宣传也有所降温。根据“一带一路”倡议,中国会提供大量贷款,用于建设其他国家不愿建设的基础设施。目前越来越多的人担心,该倡议会让可能无法偿还债务的贫穷国家债台高筑。
负责处理相关交易合同的北京律师Kai Xue称,有关“一带一路”倡议遇挫的谈论越来越多。
同样,习近平所展现出的国际政治家风范似乎也未能让他在海外赢得信任。他通常每年出访10多个国家,往往都会对出访国家进行投资。
总部位于华盛顿的皮尤研究中心(Pew Research Center)去年12月公布了来自全球34个国家的调查数据,其中45%的受访成年人对习近平能够在国际事务上采取正确做法缺乏信心。
皮尤研究中心称,许多国家对中国的军事力量感到不安。去年10月,为庆祝中共执政70周年,习近平在天安门广场附近举行了阅兵式,阅兵式上展示了包括洲际弹道导弹在内的军事装备。之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orth Atlantic Treaty Organization)首次表示,将投入新资源来监控中国军事力量构成的潜在风险。
中国的邻国和西方国家对习近平的怀疑尤为强烈,北京方面处理香港反政府抗议活动和中国西北部维吾尔族人的方式在这些国家招致广泛批评。
国际上的怀疑情绪与2008年时的期待形成鲜明对比;当时华尔街的过度行为拖累世界经济下行。中国政府仅用几个月的时间就制定了一项十年计划,目标是将上海打造成一个比肩纽约的金融中心。习近平对这一概念大加利用,成功游说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简称IMF)将人民币选定为五种全球储备货币之一,并大力推广上海浦东新区的自由贸易区,承诺放宽对外资银行、保险公司和经纪公司的市场准入。
这些计划的实施情况不尽如人意。按交易金额排名,人民币现在只能算全球第八大货币;自贸区的发展也没有起色,外资银行目前在中国的市场份额仅为1.7%,低于2008年时的2.2%。
驻上海的资深银行家、中国欧盟商会(European Unio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董事会成员瓦斯穆特(Marcus Wassmuth)表示,一些对扩张构成限制的“无形围栏”,比如出人意料的许可要求,让他所在的行业对于在上海加大投资力度持谨慎态度。因此,瓦斯穆特说,上海毫无疑问是个金融中心,但国际化程度不足。
习近平在中国国内也面临质疑,尤其是关于他在全国上下重振中共意识形态的努力是否正拖累经济。例如,他似乎更注重政治上是否可靠,而非利润和效率,以种种方式支持国有企业,包括提供补贴、融资、许可,乃至向国企的竞争对手施压。中国民营企业的扩张空间骤然变小,民企破产的数量高于以往任何时候。
至少在表面上来看,习近平的政治地位仍不可撼动。大约两年前,中共取消了对国家主席任期的限制。理论上,这让习近平可以在2023年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继续任职。但是,正如自2017年达沃斯论坛以来习近平的形象在国际上遭遇挑战,他在国内也面对着诸多不满。
总部位于华盛顿的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的中国问题专家布兰切特(Jude Blanchette)说,习近平之所以面临威胁,正是因为他积聚了太多权力,并且在行使权力时日益以专断和轻慢的态度对待党内其他一些领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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