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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望、历史和傲慢!为什么政客们即使面临四面楚歌时也不愿下台?”

‘Hope, history and hubris: Why it's hard to walk away in politics – even from a dumpster fire’
来源: 大中网/096.ca 王飞

(大中网/096.ca讯)加拿大环球邮报(Globe and Mail)日前刊登了 Shannon Proudfoot 的评论。评论说,今年初夏的多伦多同性恋骄傲游行期间,安省前省长韦恩(Kathleen Wynne)与家人在人群中闲逛时,发现总理特鲁多(Justin Trudeau)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就在附近。

特鲁多的一名随行人员注意到了韦恩。在韦恩在安省省府执政期间,安省自由党和联邦自由党有着许多共同的政治理念,特鲁多随即过去给了韦恩一个大大的拥抱。两个人还一起走了一会儿。

韦恩后来说:"对方说总想起我,我说我也是,我也想你。"

她又表示,她不会把自己在 2018 年省长任期内的黯淡离去与特鲁多充满危机的任期相提并论,因为两者的规模和具体情况都不同。

但是,他们两人都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俱乐部成员:尽管人们的意见沸沸扬扬,但政客仍然高高在上,每天都要回答为什么人们都这么不喜欢他们,以及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明白人们的暗示然后下台。

韦恩说:"没有多少人经历过这种情况。"

她总是觉得有必要向人们解释,为什么面对深深的敌意,她仍要继续担任党领,导致2018年的省选,安省自由党只剩下7个席位,福特(Doug Ford)的进步保守党获得了令人震惊的多数席位。

当时,安省自由党已经执政安省 15 年,韦恩只担任了最后的4年的省长。没有明显的党内继任者,民调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其他人在选民中的表现会更好,也没有发生党团核心将她推出门外的大规模哗变。

她说:"如果我下台,我们是否不会输?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有义务留下来,如果我们会输,那我就承担这个责任。 "

同样,特鲁多正在管理一个公众似乎已经厌倦的暮年政府。主要内阁部长们都有机会上位成为党领,前央行行长卡尼(Mark Carney)在9月10日刚被聘为联邦自由党的经济顾问,他可能会来插一脚,但目前还没有迹象。

有少数几个不满的嘀咕声从党团核心内传出,特鲁多也大多是好言安抚,而不是磨刀霍霍。

在2018年安省省选前夕,韦恩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不受欢迎。她与记者的争论几乎是滑稽可笑的,因为这些争论是重复且无情的。结果一出来,记者们就会问她的数据如何,而她的回答则是:“糟透了”。

既然这样,韦恩为什么不直接下台呢?

有一次,一位记者事后找到她,也想询问这个问题。

韦恩回忆说:"这帮记者到底想让我说什么?他们想看到我痛苦不堪吗?他们想看到我流血倒地吗?这就是他们真正想要的吗?"

2018 年省选活动开始一个半星期后,一位在地方上拉选票工作的人给韦恩打来电话,提出了一些建议。这个人说:"好吧,韦恩,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你说你知道自己会输,然后退出竞选。"

韦恩在气愤之余,问她的幕僚长贝文(Andrew Bevan)以及首席秘书方惠兰(Chrystia Freeland,现财政部部长),是否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韦恩能清晰的回忆起两人的回答,但她当时并没有完全接受。

韦恩回忆说:"他们都否认下台是个好主意。他们告诉我将要发生什么。"

2018 年省选又经过三周残酷的拉票活动。在投票日前一周,韦恩所在的自由党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韦恩发表了前所未有的演讲,提前承认竞选失败,并要求安省民众将选票投给自由党,以遏制保守党和新民主党两党独大。谈及此事,她仍不禁潸然泪下。

她说:"这是我在政治上不得不做的最艰难的事情。"

现在,人们很容易把特鲁多所处的周遭环境看成是一场棋局,并不耐烦地想知道他为什么不能或不愿把握不可避免的局面。但值得记住的是,一个人在其政治生涯中所做的最后一个重大决定几乎是最艰难的,而这样的决定通常都要拖到最后。

当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即将来临时,当初让你走到这一步的一切都在你耳边低语,也许那些反对者都错了,你这次也能成功。没到最后一刻,谁都想成为幸运儿,也希望能有回转的余地。

格雷格(Allan Gregg)曾在 1993 年联邦大选中负责联邦进步保守党的民意调查和沟通工作,他说:"你当然会这么想,这就是所谓的狂妄自大。因为你擅长一件事,所以你认为你擅长所有事。"

在那次竞选之前,“蓝色的”联邦进步保守党似乎不可能输。1984 年,该党大获全胜,即使是在最不可能获胜的魁北克省。1988 年,该党又成功再次获得多数席位,成功击败特纳(John Turner)的自由党和反对自由贸易。

但在 1993 年大选前的几个月里,穆罗尼(Brian Mulroney)的支持率只有百分之十几,虽然在坎贝尔(Kim Campbell)接任党魁后,该党的支持率有所上升,但这并没有持续下去。最终,联邦进步保守党被削减至两个席位。

即使在30年后的今天,格雷格仍热情洋溢地介绍了他为那次竞选建立的民调模型的复杂性。不知何故,他当时把精心工作成果告诉穆罗尼后,后者并不感兴趣。

他说:"我记得当时我在做建模工作,也就是将地区民调结果逐一转换到各个选区的民调结果中。比蒂(Perrin Beatty,曾担任国防部长和卫生部长)不可能失去他的席位。这不可能发生。我们不可能失去阿尔伯塔省城市的所有这些席位。"

穆罗尼说:"走着瞧吧(lo and behold)。"

在某种程度上,所有这些盲目、毫无根据的希望与其说是政治因素,不如说是人性因素,但政治因素却让情况变得更糟。在格雷格看来,政治领导人基本上都是在实验室里培养长大的:他们曾经赢得了重大的胜利;然后除了一群亲密的顾问之外,他们与所有人都隔离开来;而且,他们掌握着巨大的权力。任期即将结束之时,他们很难接受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这些特点完美的勾勒出了特鲁多的心理:他已经连续击败了三位保守党党领,现在还不断告诉人们,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第四位保守党党领发起攻击。

格雷格在 1993 年还学到了一个残酷的教训,现在看来也与此有关:“改变“也许是政治上最好用的竞选口号。

他说:"到了需要改变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人们不会记得你在任内的丰功伟绩。"

马兰(Alex Marland)是阿卡迪亚大学(Acadia University)信任与政治领导力客座教授,他曾对各种政客进行过广泛采访,以了解他们的性格特点。他不知道特鲁多会怎么做,但根据他像拼图一样拼出来的事实,他认为自己能预测特鲁多会怎么做。

他表示,担任总理是一项非同寻常的工作,一旦你离开,就再也找不到类似的工作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而且总是有可能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黑天鹅事件(Black swan incidents),突然改变政治格局,所以尽可能地等待是有道理的。

如果特鲁多说要下台,所有的注意力就会立刻转移到党领竞选的宫斗阴谋上,他自己也就成了昨日黄花。但教授马兰指出,政治领导人都很在乎自己的政治遗产,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葬送自己政党的掘墓人。

因此,即便特鲁多下台似乎是不言而喻的,但他也会尽可能地推迟下台,直到他觉得自己已经回天乏力了。

这就意味着,所有这一切,不管是记者们询问他是否会下台,还是党内大佬们敦促他下台,特鲁多都会面带笑容坚称,他哪儿也不会去。

因此,总理坚称他将继续留任是事实,直到突然有一天,事实改变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意味着赖着不走本来就不是事实,而每个相关人员都知道这一点,但他们还是继续配合,因为他们还能做什么呢?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开始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存在主义的陷阱:如果一位政客在森林里摔倒了,而周围没有人听到,他会喊救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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