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山:制度依旧,打虎又能如何
在“苍蝇老虎一起打” 的反腐声浪中,用各种渠道向外界放风透泄了半年多,习近平终于将老虎的牌子挂到了前政治局常委周永康的脖子上。习近平打破刑不上常委的戒律,向全党承兑自己的决心和诺言,重要的是欲立威于党国天下。反腐成功了,天下太平了?
中共在抓出了几十个副部级以上高官的同时,又扳动了前常委周永康,动作和决心不可谓不大。但问题是老虎还有吗,豺狼还在吗?虎豹豺狼的标准是什么,当由谁来选定判定?只查张三不究李四,也并非是虚构,温家宝家族的巨额聚财,至今仍未见温本人及当局有所交代。这到底是政治策略所需,还是选择性反腐的必需。怎样撇清反腐败与党内权力斗争的关联,大概是习李王党中央难以回避的质疑。如果反腐败不存在选择性的问题,那么就应该立法和实行官员财产公示制,让众人平等地在阳光下公示。这是最基本最关键的一步,也是重拾国人信心之必需。
做不到取信于民,打老虎也好拍苍蝇也罢,在国人眼里统统都是闹剧连出。在天文数字般的贪腐金额(路透社3月报,周老虎家族拥900亿资产)面前,人们自然会提问,贪官及其家族的巨额财富是如何在短期内聚敛的?答案很明了:为官者的政治资源造就。也就是一党专制促成了贪腐。执政党说,有纪律检查委员会监管着党内不法者,但谁来监管执政党的纪委呢。对于执政党的群体贪腐,又由谁来管呢?一个奇异的说法或企盼:共产党的自我修复功能。13亿人的国家之命运,就寄托于这种虚构之上?
人们愈来愈清楚,反腐败如不同制度的建设结合起来,无非就是应景装门面,或沦为权斗之工具。什么是制度建设,就是宪政、民主和法治。然这正是执政党惧怕和不允许讲的(有七不讲为证)。共和国成立六十多年,连宪政都不能讲,执政党到底要做什么?——不受宪法约束,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永远执政。一个号称大公无私的党,原来比谁都自私。
查处老虎周永康徐才厚等,党政军各省市竞相表态,已然成一场政治运动。虽说倒下的大都出身平民阶层,而官方运作的人人表态,不禁令人想起文革中重要人物被打倒时,那一幕幕竞相表态拥护的相似场景。六十多年的共和国,制度的匮乏,对宪政和民主法治的漠视,仍是突出的主要问题。
正是专制专权和极端的自私,造就了汹涌澎湃的贪腐。在现有的体制下,贪腐是必然的,不贪才是偶然。虽说拍苍蝇打老虎暂时顺从了民意,但苍蝇依然在老虎去又来。历史表明,中国的贪腐规模和烈度,与执政党的为政时间恰恰成正比。执政党的套路花样百出,但尽在死胡同里折腾。怪不得国人见了老虎大都无动于衷,尽以冷眼旁观,因为这种不牵动制度更新和变革的反腐,很可能像过去一样越反越贪、越反越腐,而国人却得不到任何切实的好处。现代法治国家,苍蝇和老虎本该及时处理,且苍蝇变老虎的机会不大,也不易养虎为患。中共的打虎并非始自习近平,制度依旧,打虎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