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中全会，绕不开的话题

2019年10月28日至31日，万众瞩目的中共19届四中全会，终于开完了。一如既往，会议是封闭的，当然亦是戒备森严的。之所以受人瞩目，是因为会议非比寻常地比原定的日期推迟了19个月，或者说迟了两年。之所以令人瞩目，更是因为中美贸易战及中美关系紧张、中国经济下行、香港时局动荡、以及中共领导层面临党内或更大范围的问责。会议虽然是中共的内部事务，但上述背景事关民生和国家前途，人们欲从执政党的最高层会议寻求解题的线索，亦理所当然。然会议公报向外界显示，此次会议恐怕连务虚都谈不上，似可有可无，因为会议公报的主调实质是：强化党的领导。

“东西南北中、工农商学兵，党是领导一切的”。加强党的一元化领导，这是毛泽东时代文革动荡时人们耳熟能详的口号。今日的“盛世中国”，回避当临之困局，却反复强调党的领导，一是当局对时局无清晰或成熟的对策，二是共产党担心自己的领导权之稳固受影响。全会决议的标题出奇的长达46字（不包括标点符号），谓《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作为强调，会议公报中“坚持”和“完善”的字眼出现了五十多次。中共作为执政党从无一天放松过它的领导，将一句四五十年前的口号，拿来做中央全会的主旨重炒，虽然欲营造起时局平静的表象，但却反映了执政党对时局的不安和忧虑。开不开四中全会，只要中共在台上，也不管谁当首领，都会加强自己的领导。



作为既定的中国共产党十九届第四次中央全会，原本是例行的会议，怎么着都必须开。但从可能的担心开，到一再拖延开，至无所事事粉饰太平炒冷饭做应付，总算是走过了程序或放下了一桩心事。但对民间来说，对当局的疑惑及对时局的忧虑，则更为加剧。其实，有九千万党员的中共无须民众的响应，照样能行使它的意志。毫无新意地强调加强党的领导，更从另一面反衬既定路线或中国梦的苍白。正如中共粉饰时局平静的期待，也许民间的情绪比公报所期待和描绘的可能更平静，亦或更甘于无动于衷。虽然民间对所谓推动区块连技术潮流赶不上趟、对虚拟数字货币太迷茫，但对于实际生活里的就业与物价、清除低端人口、人脸及形态识别技术于治安维稳的运用、以及情绪识别和监控技术的普及化，倒可能蛮担忧。



民众完全可如党领导之所愿心若止水，不在乎国家治理的怎样现代化，更无暇关心如何的国家治理体系。但如若国家治理体系及其现代化，仅仅是毫无新意的加强党的领导，事实上它将遇到的问题和挑战是领导党所想避都无法回避的。某种意义上，无新意或炒冷饭，是一种回避现实的惰政。国家体系及其治理现代化，有时候并不由人为决定，国际情势及民生和国家繁荣的要求会自然催生和调节社会结构及其运作形式的变化。国家体系及其治理现代化的前提应该是政治现代化，如果今天中共勇敢提出政治的现代化，倒会获得民间的热烈响应。顺应时代趋势去变革和现代化党的领导，也许会令中共走出一条新路子。否则，未必会如愿静若止水，或将蕴酿及引发洪水滔天也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