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议安省的抗疫

4月3日，安省政府不知花费多少聘请的“砖家”，发表了一份疫情预测报告，几近砸懵了广大省民。报告称，1）如无防疫措施至4月底将有3万人染病、6千人死亡，死亡率达20%；2）以安省现有措施，约有8万人患病，1600人死，死亡率达2%；3）若采严格措施，会有12500病患，200人死，死亡率1.6%。4）而若无防疫措施任由病毒流行，则疫情将发展1-2年，届时患者将达30万，死亡10万，死亡率是33%，创全球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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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球新冠病毒疫情尚在发展变幻的情势下，报告居然先行建立了预测模式，但却未公布模式的数学表达。从若干边界条件的变化所得出的不同结果看，予人印象似乎是个有模样的数模方程。根据WHO信息，大概最低的病患死亡率是德国的0.4%，最高的是意大利的8.3%（原发地武汉仅约5.1%）。至今全球的covid-19病患死亡率约5.2%，这是具事态特征属性的很有普遍性的数字，故报告的1）、4)两条显然无甚意义。

至于主体性的2）、3）两条，由于不清楚专家小组的数学背景，也未闻有高水平数学家的参与，故在新冠疫情整体面貌尚未充分展现的情形下，不便置评未曾公布的预测模型，还是从现象上观察较为公允。什么是安省的现有措施？关闭了非必要商场商店（大麻店终于将关，酒铺仍在开）、关闭剧院体育场学校图书馆公园，人际距离保持2米，勤洗手尽量待家里。整体的疫病检测率远低于德国、以及本国的BC 省和魁省，更不要说病毒患者的筛检了。检测做得少，当然患者（被检出者）的数目相对少。周一，魁省虽然确诊者几乎多于安省的一倍，但魁省采取大规模筛检，甚至在马路上对汽车司机逐个采试子，以期及早并尽可能全面了解和掌控疫情，相信魁省将笑到最后。让人待在家里自己扛，医院的压力自然也就轻。对该类病毒患者无特效药亦无疫苗，本来欲期待让社区的轻症患者自行康复，但欠账必定将还。现在预感欠账将挤破而疫情大爆发，故除了召唤退休医护人员回炉工作，还破天荒地开恩让曾在国外受过医学训练或行过医的移民，短期获证参加抗疫。新闻里，有个前叙利亚妇产医生（似与抗疫有专业偏差），很感激能得到这个机会。即便是非常时期，这种非经严格的对口专业认证仓促推人上阵的做法，一是涉嫌对病人的医治质量欠负责；二是涉嫌对仓促上阵者欠公道：常态时不给人机会，疫情危险非常时却让人上阵填充当炮灰。



其实所谓的安省现有措施，在医疗上与无疫情时没多大的不同，倒却还增加了不太容易接通的电话预检缓冲阻挡层。除了老人院和护理院的人员以及医护，一般人欲获检测真还不那么容易。联邦及省的卫生官员和政客每天电视讲话虽不算轻松，但连是否该戴口罩的问询都摸棱两可无确切回复，哪谈得上采取什么严格措施。更滑稽的是，称加国的口罩主要给医护用，医护人员戴口罩是为了防疫及自我保护，而常人戴口罩就不是防疫么。本国生产不了口罩及呼吸机。但关于戴口罩的防疫作用及民众是否该戴口罩，疫情已时经数月，国家最高卫生官却仍说要研究；直到4月6日本周一，才勉强或无奈地（略带不屑？）把戴口罩认同为额外的防护。省市的卫生官员亦不见有何独到见解和创新，显然令人存疑该有的专业判断力及对公众的指导义务，似乎大众就只要跟着多洗手就是了。新闻里常见到南韩及欧洲，清洁人员用消毒水喷洒街道和门墙，这个经验安省和本国却也不能学？也许，象多伦多这样的大都市连张交通智能付款卡都搞不顺，要学南韩或港台用电子追踪技术寻迹病患和疑似者、加强疫情控制，就不必勉强了。公车上用黄带子封锁前门及司机区域，无甚意义，还不如让司机穿防护服戴面罩实用些。超市及药店的收银台装上了遮挡玻璃，店员也带上了口罩，但钱币的往来这个缺消毒的漏洞，对收银员颇具威胁，为何不能安上一台紫外线灯呢。

安省的医疗设施及其器物供应和抗疫措施，比不上或今后仍可能赶不上英美，凭什么安省的疫情死亡率会比英美的低？安省在设备能力、医疗水平及政府执行力等方面也均不如英美，凭什么预测的抗疫效果会好过英美？要说这份报告只是一家之说的学术意见，倒也罢了。但仅提出结论，而缺失预测模型的可信论证乃学术性文件的一大缺憾。感觉上，与其说上周的这份报告是流行病专业学术预测，不如说更像是安省保守党执政府的另类文宣。报告对省民的震撼作用，仅方便政府为进一步施加激烈措施，作舆论铺垫。有些边界条件那个预测模型可能远无法罗列预设，如川普总统下令3M公司停止对加供货。尽管小特鲁多总理不愿报复、欲继续为此与美协商，副总理方惠兰及驻美女大使却欲祭出USMCA的特别条款、与美交涉。而福特省长显然有点不爽：安省本有强大的制造能力，我们以后再也不会信赖依靠其他国家了！ ——老美在这场抗疫的全球化协作中，已然丧失了世界领袖的品格。



本国官员及普通人员甚至专家，并不懈怠疫情及其防备，也许常识能力有限，有心无力，普通的措施都未必做得好，谈何严谨措施。当然省府可以延长紧急状态，关停更多的商店及生产活动，但未必会有抗疫的实际效用。多伦多市长庄德利，前段时跟一批政客大呼隆，频在镜头前上饭店超市消费作秀，除了喋喋叫人洗手待家，却提出欲取消行之多年的公车转乘免费制；现又借着疫情在保持人际距离和公共处相聚人数上，欲祭出千元罚单（此乃国家对因疫失去工作的人员之舒困月款的1/2）。如同不断上涨多伦多的地税，此君在搜刮民财上的确不遗余力。好在联邦政府及安大略省府，忧虑疫情及国家经济，拨付大笔款项抗疫，竭力为民众和企业解困。相信联邦及安省政府在疫后，理应会得到正面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