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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季节性忧郁症(SAD):很多加拿大人自己或周边的人都有冬季忧郁的经历 影响生活和工作 如何面对?

来源: 大中报 紫馨
 
(大中报/096.ca讯) 加拿大国家邮报在十一月初发表了一篇Sharon Kirkey的文章,她注意到大量的人在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都有良好的健康状态,但冬季会有忧郁的情绪。Norman Rosenthal博士在他1981年的研究中发现,随着冬天的临近,大多数受试者开始感到身体沉重,情绪低落,正如他预测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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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渴望吃甜食、巧克力和富含淀粉的食物,尽管吃东西 "不会表现得很愉快",而更像是一种强迫行为。大多数人都有季节性忧郁症周期的历史。他们的情绪经常在10月和12月之间开始急剧下降。他们会更早入睡,睡得更久,醒得更晚,他们的精力在下午时分崩溃。他们没有动力,昏昏欲睡,情绪低落,他们会像飞蛾一样渴望光明,被门廊的灯光所吸引。

 
Rosenthal和他的同事指出:"一位女性有一进门就打开房子里所有灯的习惯,而被丈夫称为‘灯神’。人们梦想着在海滩上享受日光浴。那些可以南下到美国佛罗里达州或加勒比海的人反映,他们的情绪在到达旅游目的地后的几天内有所改善,而在再次返回北方的家几天后,情绪就会再次恶化。"
 
这项试验性研究只涉及29人,他们是从2000多名回应《华盛顿邮报》那年夏天发表的一篇关于情绪随季节变化的人的文章中筛选出来的。这29人中有11人接受了"明亮的白光"治疗。Rosenthal和他的团队在1984年的一篇论文中提及,受试者们在黎明前三小时和黄昏后三小时坐在荧光灯箱旁,所有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些抗抑郁的效果。他们将这种症状命名为季节性忧郁症,或称SAD (Seasonal Affective Disorder)。
 
美国Georgetown大学医学院的精神病学教授Rosenthal在11月份接受加拿大《国家邮报》采访时表示,1981年夏天接纳第一批受试者时,他们真的相当好。他说:一些持怀疑态度的人说,'好吧,如果他们没有得抑郁症,会发生什么?你会看起来很愚蠢。而我想,没关系,我会抓住这个机会。看起来很傻也不是什么坏事。但后来,大多数人都变得抑郁了。" 根据对光的敏感程度,人们先后出现症状。后来Rosenthal的团队把这些人暴露在光线下,情况就变得大不一样了。


 
Rosenthal当时在美国马里兰州Bethesda的国立精神卫生研究院(NIMH)工作。并非所有的同事都相信这种新描述的现象的合理性。很多人认为这将被证明是微不足道的,或者是更糟糕的错误结论。Rosenthal表示,当时有些人把它当做一个笑话。他记得他的一位女同事在一次会议上嘲弄:"来吧,和我一起站在灯前。我感到很压抑。"
 
近四十年过去了,怀疑的声音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是,根据研究这一现象的人的说法,当时钟在11月7日凌晨2点回落一小时,结束夏令时并迫使社会上出现大规模的时差时,将诱发季节性忧郁症的发病。加之今年是COVID的第二个冬天,它可能意味着比平时更黑暗的日子。Rosenthal 坦言,如果有人面临SAD和COVID的焦虑,将是双重打击。
 
如今,SAD在精神病学的官方精神疾病目录中被正式确认为具有 "季节性模式 "的主要忧郁症,是主要忧郁症的一个亚型。几十年来的主流说法是,季节性忧郁症是由缺乏环境光线造成的,如果给患者们提供足够光线,他们就会好起来,Rosenthal 则认为"光线越多越好"。 多伦多精神病学家Anthony Levitt博士正在进行多种尝试,以弄清 "一年一度的复发性疾病" 的心理和生理基础以及可能起作用的触发因素,他与Raymond Lam博士共同编写了1999年出版的加拿大第一份SAD治疗指南。

 
多伦多Sunnybrook健康科学中心Hurvitz脑科学项目主任Levitt博士说:"某些激素水平,某些蛋白质的基本构件--这些都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化。"
 
但是,是什么改变了这些关键的生物分子?是白天的长度吗?是通光量吗?温度、风速或气压?
 
Levitt博士说:"我们不知道触发因素是什么,而且对于不同的人可能是不同的。" 但是SAD很可能是一些外部触发因素的结果,再加上抑郁症本身的易感性,因为遗传或家族史,以及一个人的 "对季节的独特心理反应"。
 
Levitt博士曾经有一个学员,直到进入一月份才愿意穿上他的冬季外套。他拒绝接受十一月和十二月就是冬天的说法。Levitt博士认为,一半以上的人反映情绪或精力有季节性变化,这使得它成为统计学上正常的人类行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人一定是功能失调的。很多人对天黑的反应没有那么大。
 
Levitt博士和其他人表示,SAD的范围很广,从冬季亚抑郁状态(正式名称为 "SAD亚型")到干扰日常工作的全面抑郁症。卑诗大学(UBC)精神病学系副主任Lam 透露,虽然根据问卷研究,10%的人口报告有SAD或轻度SAD,但只有不到1%的人符合 "季节性严重忧郁症发作模式 "的标准。在加拿大,重大抑郁症发作的终生比率是12%。

 
尽管如此, SAD已经吸引到人们的注意,并想办法解决:人们可以在Costco买到灯箱。网上零售商出售SAD灯和蓝绿色的发光眼镜。一家芬兰科技公司正在销售一种将亮光射入耳朵的设备。
 
科学家们仍然没有完全理解SAD,一些人认为它背后的理论,即主要忧郁症可能受季节影响的观点,更多的是植根于 "草根心理学 "而不是客观数据。尽管如此,加拿大的一项研究使用了加拿大统计局在1996年至2013年期间收集的调查数据,这些数据共包括50多万加拿大人,研究报告反映在1月份有严重忧郁症发作的人的比例比8月份高70%。
 
Levitt博士表示,这个问题的独特之处在于,很少有忧郁症的亚型,人们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出现,而SAD常发于在11月和12月之间,尽管Rosenthal的研究中有些人早在7月就出现了 "预期焦虑",以及来年3月就会慢慢消退。
 
有几种假设,包括冬季白天缩短会影响身体的内部时钟,造成 "生物钟"紊乱,以及减少接触日光的时间,损害血清素、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的调节,科学家认为这三种主要神经递质在抑郁症中受到干扰。光照的减少似乎也会增加褪黑激素的夜间分泌,褪黑激素是人体的天然睡眠激素。其影响是人们醒来时不是神清气爽,活力满满,而是感到软弱无力、精疲力竭。

 
暴饮暴食、睡过头、体重增加和性欲减退是其中的症状。一项研究发现,雄性尼罗河草鼠(Nile grass rat)在昏暗的、类似冬天的日光下与雌性互动时表达的性兴趣较少,让人联想到患有SAD的人类。女性似乎比男性受到更多的影响,Rosenthal认为这有一个明显的生物效应,这与女性荷尔蒙(性激素)与光的影响相互作用有关。无论男女,都会感觉到积极性被削减。Rosenthal表示,如果人们没有在他们的最佳状态下工作,他们应该得到治疗或帮助。他认为,较轻程度的SAD应该得到承认。
 
但是有些人对整个季节性忧郁症的概念有异议。一个涉及5282人的荷兰互联网的众包项目发现,虽然人们在春天与其他季节相比通常感觉更好,但感觉"很小,或者非常小",而且就季节确实影响情绪而言,它只适用于在神经敏感(neuroticism)方面得分高的人。
 
2016年,心理学家Steven LoBello和Megan Traffanstedt在《临床心理科学》上发表了一篇论文,使用了2006年通过电话调查的34000名美国成年人的数据。这两人表示,抑郁症与一年中的纬度或季节无关,并得出结论,他们的发现 "使人怀疑具有季节性变化的主要抑郁症不是真正的精神疾病" 。


 
美国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的Auburn大学心理学教授LoBello在10月份坦言他自己并不认为自己改变了很多人的想法。他认为,早期的许多文献并没有衡量真正的抑郁症。他说:"他们问人们他们的情绪在冬天是否有变化,以及你在一年中的哪个季节感觉更糟。" 他认为,这是一种相当松散的评估情绪变化的方式。他想知道,人们是否以一种更有文化内涵的方式做出反应?人们不是应该在冬天感觉更糟吗?
 
LoBello住在冬日温和的阿拉巴马州,但他去过一些冬天很冷酷的地方,比如加拿大。在他看来,人们的冬天生活变得更加困难,每到一个地方需要穿上和脱下笨重的衣服。但他希望人们问自己,到底什么是SAD?
 
Rosenthal坚持认为,在过去30多年里积累的数据已经为SAD的正式认可建立了一个强有力的案例集,而且其应该在精神病学的官方精神障碍目录中拥有一个独立的类别。他对将神经敏感与较高的SAD风险联系起来感到非常不舒服。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幸的名词,其有一种弗洛伊德式的感觉:人们总在抱怨什么。那些已经因为生理原因而受苦的人不应该被进一步污名化。

 
他表示,许多人从光疗法中受益。美国国立精神卫生研究院(NIMH)的精神病学家Matthew Rudorfer博士在十月份一次关于SAD的现场直播讲座中曾表示,通过每天早晨接触独立灯箱发出的强光,已经成为治疗SAD的 "标准疗法"。光照是如何帮助人们的?Rosenthal认为,疗效是通过视网膜发生的。他说:"视网膜受到额外光线的影响,信号通过神经连接回到下丘脑和与大脑中情感中心相连的各种核心。
 
其他有帮助的疗法有:定期晨练,即使是阴天也要抬头看天;简短的心理治疗,如认知行为疗法;减少压力,努力保持社交活动;对于更严重的情况,更多的忧郁症状,可以服用抗抑郁药。不起作用的疗法是:日光浴(tanning),因为光线疗法是通过眼睛而不是皮肤起作用。大多数人造光的不含紫外线。
 
加拿大的治疗指南建议光疗的起始时间为每天30分钟,最好是在清晨,使用10000lux(流明/平方米)的荧光灯箱。Lam指出,从生物钟的角度来看,黎明的信号比黄昏更重要。人们应该坐在离灯箱足够近的地方,但要避免盯着灯看。
 
虽然大量"大惊小怪"的论文表明SAD基本上不存在,但Rosenthal 注意到没有人说"每个人在冬天都会变得更沮丧"。

 
Rosenthal 指出,经过大量的媒体宣传,经过人们激烈的讨论,对SAD讨论很快就消失了。Rosenthal 认为SAD的现象是真实存在的,他曾亲眼目睹了SAD,对他来说,就像白天的光一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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