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谈加拿大移民的国家观念和乡土意识
像加拿大、美国和澳洲新西兰那样的白种人国家,都是完完全全的移民国家。因为这些国家的绝大部分人口,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而是来自欧洲的白种人;其余的人口则是二次世界大战以后,逐渐增加的来自世界其他国家的新移民。所以,真正可以称得上美国人,加拿大人,澳大利亚人或新西兰人的,则是为数极其稀少的当地土著或原住民。当然,这只对这些移民国家人口属性的一种有“历史癖”的咬文嚼字“胡诌”。我们现代、在所认知和理解的这些国家的人民或国民,当然是指所有上述各种族裔人口的集体称呼。
移民国家的大部分民众虽然都是来自他乡的移民,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具有认同所居住和生活国家的强烈认同感?以加拿大为例,不但加拿大的主流社会族裔,欧洲的白种人认为自己是加拿大公民,连所有来自欧洲以外的其他国家地区族裔的移民,也几乎毫无例外地把自己看成是加拿大人。这种感情不但是移民规则的法定理论上的移民资格所致,也是出自内心的真正感受。除了极少数至今仍然不愿意放弃原住地的极端政治思想和意识形态和宗教理念的中东移民以外,几乎每一个移民都把自己看成是真正的加拿大人,并自觉自愿地服膺加拿大的法律法规和社会道德准则,以及饱含与主流社会和睦相处、积极融入的国民意识和深厚的依附感和归属感。这有统计数字和实际的民情为证。它是《加拿大统计局》(Statistics Canada)在2013年,对15岁以上的加拿大移民做过一次有关他们对自己的社会身份感受或认知(General Social Survey on Social Identity)的访查结果。
在那次调查中,所有受查访的移民,绝大部分的人都把自己是加拿大人的认知和感受放在第一位。其中有63%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对加拿大有非常强烈的归属感,45%的人也同时对自己所居住的省份有同样的感受,有32%的人也表现出对自己所居住的社区有相同的归属感。多伦多约克大学社会学教授Robert A. Kennedy,在访查了安省民众以后所得到的结论时指出,多数的移民都把自己对加拿大这个国家的归属感放在首位。这些移民的普遍感受是,“我们是加拿大的而不是安大略省的公民,我们不会说自己是安省的公民,而只会说自己是加拿大的公民。我们把加拿大而不是安大略省放在第一位”。但是,所有这些移民,对加拿大的依附感也因年龄的差异而有所区别。调查报告显示,在加拿大生活得越久的移民,对国家的亲近感越深。年龄在75岁或以上的加拿大移民,对加拿大的依附感最强烈,达到77%以上;相比之下,年龄在15到24岁的移民,他们对加拿大有同样强烈感受的,却只占其中的56%。不但如此,年长者也是在选举中的投票率最高的人群,其原因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因为,与年轻人相比,他们曾经在这个国家经历过经济困难时期,时局动荡时期,也因此,他们对国家和自己的前途具有最深厚的患难共处的责任感。这种情形也必然反映在年轻人对加拿大的不同程度的认同感上面。以24-34岁这个年龄阶层的民众而言,他们对加拿大以及所居住的省份和社团的感情,也无法与老年阶层相比。他们对加拿大的认同感只有55%,对省的认同感只有37%,对社团的认同感则更低,仅有25%。
那么,具有多元文化背景的移民对加拿大的认同感又如何呢?访查显示,安大略省,其次是斯哥沙省和沙省(Saskatchewan)是加拿大最多元文化的省份,这些省份的人口也处于对加拿大最具认同感的地域。这些省份的民众对加拿大认同感都在70%或以上。按道理,魁北克的法裔加拿大人也是“少数族裔”,可是该省的民众对加拿大的认同感全国最低,只有44%。可是在另一方面,他们对自己居住的省份的认同感却最高,达到52%以上。这是除了不久以前还是一个独立国家的纽芬兰省以外,民众对加拿大认同率最低的省份,但该省也有66%的民众认同加拿大。
整体而言,越是新的加拿大人,对加拿大越具有好感。移民对加拿大的认同感比非移民(主流社会的民众)要高得多,其比例是67%:62%,虽然比较接近,当差距也相当明显。其主要原因是移民更看重加拿大对他们的好处,他们中间对此显示感谢的成分相当高。与此相比,老移民对加拿大的感情最为深厚,因为他们都来自生活极其艰难环境非常恶劣的国家和地区,因此对加拿大有特别深厚的感情,如上所述,那批上了年纪的老移民,对加拿大的感情特别深厚。65岁到74岁的老移民,比主流社会的同年龄加拿大人更加爱国,他们的比数是80%:73%。有人说,加拿大是儿童和老年人的天堂,对于这种优待,老年移民也受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