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籍华裔警员因误杀黑人被判有罪谈起

很久没有写北美洲华裔受主流社会歧视的评论。此次美国一名美籍华裔警员被判误杀一名黑人罪名成立事件，又重新引起了笔者对华裔受种族歧视的感慨。种族歧视是一个无法否认，也无法违避的人类罪性之一。不管你是属于哪一个族裔，生活在哪一个社会或哪一种政治制度之下， 都无法避免受到种族歧视之害。如果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种族歧视也到处存在。因为生物的天性中，有一种与自己的族裔相聚一起，并排斥其他不同族裔， 乃至于不同生物族群相互对抗乃至相互杀戮的倾向和本能。如果仅从生物学的角度而言，“种族歧视”非常自然，而且还是有利于生物生存发展的原始动力和自然倾向之一，它实在是一种无可厚非的物种生存竞争本能。最简单的例子是，黑天鹅与白天鹅必然是分群而居，如果没有外力因素，白种人黑种人或黄种人也很自然地倾向于过各自群居生活。所以这种处于自然和本性的“种族隔离”或“种族歧视”倾向，实在不能被视作是罪大恶极的物种天性之一。可是大自然的生物界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非常自然，和绝对必然的生物本性， 一到了现代化的人类社会， 就突然变成了不可取的行为。不过，尽管人类用种种的立法途径，以法律惩罚的形式来阻止和压制这种歧视倾向， 却永远也无法彻底消除人类的种族歧视之原罪。一句话，尽管我们是否生活在一个先进、开明、人道和民主的人类社会， 种族歧视却永远也无法完全和彻底消除。也因此，对我们生活在北美洲的华裔公民而言， 我们也永远无法完全避免来自美国或加拿大主流社会的歧视待遇。这是一个必须承认，和无法改变的客观存在。

 

不过， 一个生活在白种人占主流主导地位的国家和社会，少数族裔所受到的歧视程度， 也与受歧视族裔的人口多寡，社会地位，以及他们对歧视的态度，或他们的民族性有很大的关系。以占人口十分之一的美国黑人而言， 他们所受到的歧视虽然最深，但是由于其人口众多， 民族性彪悍， 敢于对歧视行为作争斗和动用武力乃至暴力对抗， 所以他们所受到的来自主流社会的各种歧视行为， 也有一个极限和遏制。原因是敢于歧视黑人的白种人， 必须准备付出越来越高的政治代价，经济代价， 乃至社会代价。更有甚者则是， 黑人敢于以武力报复乃至全民暴动的形式作对抗。近代史上这种黑人大暴动，往往导致很多白人被杀，和包括白人社区在内的其他社区受严重破坏乃至流血的严重后果。虽然这种暴力反抗和报复行动无法令歧视绝迹，但是白种人歧视黑人的规模和程度，都有逐渐消退和减弱的迹象和趋势。可是对于人口稀少，对一般的歧视现象抱着逆来顺受的态度，当然更绝对不敢用“以暴对暴”的极端行动相对种族歧视的华裔而言，每当白人社会伤害华裔的事件发生之时，受害人往往只能够认命。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华裔人口稀少，而更重要的原因之一则是，绝大多数的华裔胆小怕事，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所以绝无华裔民众联合起来， 像黑人社区那样同仇敌忾对抗歧视的事态发生。即使是对非常明显的涉及丧失生命的极端歧视行动，华裔也少有像黑人那样万众一心的抗暴行动。

 

记得几十或几十年前， 美国的一位名叫陈果仁（不知是否记错了他的姓名）的华裔，因与当地的一名白人发生口角而被用棒球棍击碎脑袋致死的案件。该案件虽然因为华裔的和平抗议，而经过了一些法律程序，但美国的司法执法机制，最后还是判杀人犯无罪而告终。美国的华裔虽然经过若干挣扎和表示反抗和不满， 结果这个案件就那样以不了了之而告终。要是同样的案件发生在黑人社区， 这个歧视事件一定会导致全国范围内的黑人大暴动，相信美国的这个杀人犯一定会被绳之于法。

 

另一件美国四个警察卫殴一名黑人的案件，就因为法庭判警察无罪而导致黑人大暴动，令不少人命伤亡和财产损失。白人法庭最后以重判四名警察有罪，暴动才告平息就是一例。其他黑人反抗歧视的类似事件也从来没有停止过。这也是美国白人明目张胆地歧视和对黑人施暴事件越来越少的主要原因。

 

可惜华裔不但没有那么多的人口， 而且也没有这种勇气和民族传统，敢于对抗类似的种族歧视。当然，黑人敢于反抗， 并不等于白人歧视黑人的行动因此绝迹。美国警察在执法过程中， 还是对犯罪记录特别高的一切黑人疑犯严厉对待，有很多敢于以暴力反抗警察执法行动的黑人因此被杀的事态还是不断发生。而如上所述的黑人反抗和暴动也接踵而至。美国的警察也因此感到重大的压力。据报道，那位被判刑有罪的美国华裔警官，是因为在执法过程中开枪，不幸那颗子弹在击中墙壁折射反弹后，击中了一名无辜黑人致死。这本来是一件意外事故，按道理那位华裔警官应被判无罪， 对那名无辜死亡的黑人， 则应该通过经济陪偿的途径解决法律诉讼。可是那位华裔警官， 却变成了美国警察讨好黑人，和向遭白人歧视而仇杀和错杀的黑人谢罪认错的替罪羔羊。有太多的人认为， 如果那位警官是一个白人的话， 他肯定会被判无罪。

 

美国白人意图用牺牲华裔（或其他少数族裔）的途径，来掩盖和补偿他们的歧视黑人行为， 结果却陷入了另一个种族歧视的罪恶深井而难以自拔。现在美国的华裔乃至其他族裔， 也都开始采取行动， 抗议美国司法机关的歧视华裔警官的法律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