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12岁以下儿童接种是为了成年人群体免疫还是为了孩子的利益？

 

  

（大中报/096.ca讯） 加拿大国家邮报日前发表了一篇Sharon Kirkey的文章，她留意到儿童不太可能因COVID而住院，死亡也很罕见，但大人们可能需要给孩子接种来达到群体免疫力。这符合伦理吗？

 

随着各种疫苗公司推进儿童COVID疫苗研发，关于风险/效益等式(risk-benefit)的伦理问题正在浮出水面，接种疫苗是否符合孩子的最佳利益？

 

COVID疫苗可以在秋末为12岁以下的儿童（从6个月大的婴儿到11岁儿童）接种，这已经构成了一个两难的问题，即为幼儿接种疫苗是否正确？不仅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其他所有人。随着成年人的第一剂接种率开始趋于平稳，追求群体免疫是否足以成为为低风险的儿童接种疫苗的理由？

 

辉瑞公司的一位高级主管上周在一个关于COVID-19和儿童的远程研讨会上表示，辉瑞公司计划要求美国监管机构最快到9月将其疫苗的紧急授权扩大到5至11岁的儿童，此后不久将扩大到更小的儿童。

 

辉瑞加拿大公司发言人Christina Antoniou周一跟媒体表示，在证明安全性和免疫能力的数据之前，辉瑞公司预计将按照类似的时间表向加拿大卫生部提交申请。今年5月，加拿大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授权辉瑞公司为12至15岁儿童注射的国家。Moderna也在12岁以下儿童中试用其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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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因COVID而住院的可能性要小得多，死亡的情况也更加罕见。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主任Rochelle Walensky博士在研讨会上承认坏的结果可能发生，儿童的COVID 还没有被描述成应该被描述的样子。Walensky 说："年轻、健康的儿童不应该死亡"，将儿童的死亡比例与成人的死亡比例相比较是 "绝对错误的比较"。然而，儿童的防疫之路与成人还是有差别的。

 

儿科医生和作家Perri Klass博士质疑，如果专家考虑将一种疫苗推广到目标人群，而这个目标人群本身不太可能得到严重的疾病，这么做有没有意义？

 

安省西安大略大学的哲学系副教授Anthony Skelton认为，有几个理由可以让儿童接种疫苗。他表示，如果证明这种疫苗对年龄较小的儿童安全有效，这比让他们接受感染的风险要小。

 

研究人员仍在了解儿童感染COVID的情况。他补充，辉瑞公司的疫苗在大龄儿童中的反应似乎 "相当小且可控"。而且儿童是人群的一部分。他和其他人担心加拿大仅靠12岁以上的儿童是无法达到有效的群体免疫的。根据加拿大统计局的4月数据显示，0-11岁年龄组儿童占加拿大人口的12.5%（即4,783,652名儿童）。

 

Skelton 副教授和牛津大学的Lisa Forsberg博士一起主张强制为儿童接种COVID-19疫苗，他们认为如果疫苗是一种非常低成本、非常安全、非常有效的防止COVID-19传播的方法，那么就应该为儿童接种疫苗。

 

Skelton 认为，如果没有某种用药批准，特别是对儿童的用药批准，加拿大无法实现群体免疫，这是绝对应该考虑的事情。他不认为这是强迫人们接种疫苗。

 

但牛津大学医学伦理学教授Dominic Wilkinson表示，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可以暂缓为年幼的孩子接种疫苗。Wilkinson 在《对话》杂志上写道："即使疫苗对儿童非常有效，它也只能消除一个已经很微小的风险（tiny risk）。"

 

Wilkinson在接受采访时说："谈到疫苗接种，有两个伦理问题。对个人来说，利大于弊，接种疫苗是否符合他们的利益？其次，加国其他地区或世界其他国家是否有人更需要它？"

 

他说：“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不确定的；对于年龄较小的儿童来说，它更不确定，只是因为在他们身上的经验很少。”实际上，大约有4500名儿童参加了辉瑞公司的试验，而Moderna公司计划招收7000名儿童参与试验。

 

在加拿大，19岁以下儿童感染COVID的报告刚刚超过27.1万例。其中，约有1400名儿童住院治疗，13人死亡，包括最近温尼伯省的一名10岁以下女孩。当COVID感染儿童时，大多数人症状轻微或没有症状。除了多系统炎症综合征有时会危及生命（这是一种对感染COVID的过度免疫反应），可能会导致冠状动脉瘤，儿童似乎大多能免于COVID最严重的侵袭，尽管研究人员仍在努力想解开谜题。

 

辉瑞公司测试了一系列的剂量，试图以找到引起免疫反应所需的最小剂量（sweet spot）。魁省蒙特利尔CHU Sainte-Justine医院的传染病儿科医生Fatima Kakkar说："孩子们确实有更强的免疫反应，所以在我们继续推广疫苗之前，拥有正确的剂量并找出正确的时间表是极其重要的。"

 

辉瑞公司已经确定了6个月至5岁儿童每次注射3mcg的剂量，以及5至11岁儿童10mcg的剂量。每个成年人的剂量为30mcg。

 

如果建议为最年轻的儿童接种疫苗，那么风险效益的计算将包括疫苗是否能减少儿童的感染、住院和死亡，以及潜在不良事件的风险。辉瑞公司和Moderna公司的mRNA疫苗现在似乎与罕见但较高风险的心肌炎有关，这种风险是在注射了数百万剂量的疫苗后才发现。这种风险在十几岁的男孩和年轻的成年男性中出现得更多，而且通常是在接种第二剂后的几天内。在美国，每100万接种第二剂的疫苗的人群中，就有大约67个12至17岁的少年男孩的病例报告，而且到目前为止，大多数报告的病例都很温和，可以治疗。渥太华大学流行病学家Raywat Deonandan 表示，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父母充满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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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白宫COVID应对小组的首席科学顾问David Kessler博士在上周由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和华盛顿大学主办的研讨会上曾指出，给儿童接种的争议地方在于返校的风险和收益，以及如何量化它。

 

在对12岁以下儿童做出任何决定之前，Kessler 表示必须仔细研究数据，他还补充说： “如果今年秋天批准12岁以下儿童使用疫苗，我们还没有典型的六个月时长的安全数据。”

 

Wilkinson表示，成年人有一个 "轻松救援的责任"，意思是做一些对自己来说风险或代价很小，但对其他人来说有很大好处的事情的道德责任。

 

他举例说："如果你看到有人在池塘里溺水，而你可以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救他，那么你就有责任这样做。如果是一条湍急的溪流，有人被冲走，而你跳下去可能会导致你也死亡，那么你可能没有强烈的道德责任让自己承担巨大的风险。"

 

然而，简易救援义务的说法还不适用于儿童，他说，"我们还不能确定孩子只是在浅水里划着玩，还是在深水里有危险。"

 

这场疫情还暴露了社会内部和社会之间的巨大不平等，包括获得疫苗的机会，Wilkinson指出，在富裕国家开始为其最年轻的人接种疫苗之前，多余的疫苗应该转给贫穷国家中死亡风险高得多的人。

 

专家说，12岁以下儿童的疫苗不太可能在9月加拿大学校开学前问世，这使得控制其他年龄组和提高所有符合条件的加拿大人的疫苗接种率变得更加重要，同时还要做好学校的通风工作，更好地追踪接触者和做好其它一些措施，使疫情远离课堂。

 

一个14个月大孩子的家长Deonan Dan认为，只要他们的孩子仍然没有接种疫苗，很多家长就会有很多不安的情绪。

 

他不太愿意提出这样的论点：为儿童接种疫苗的最佳理由是为了成年人。然而，他也明白，流行病学表明，理想情况下，让孩子们接种疫苗。这使每个人的生活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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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为，如果成年人的免疫群体足够保护孩子们，那么就可以不用为他们接种疫苗，这是最好的办法吗？现在，成年人的第一剂疫苗接种率似乎在70%左右止步不前。

 

多伦多大学传染病流行病学家和建模师Ashleigh Tuite惋惜的表示，如果想在短期内达到群体免疫力，很可能不得不为孩子们接种疫苗。Delta变体的繁殖数量在6到8之间，即每个受感染的人都会继续感染6到8个其他人。Tuite 说："因为疫苗在防止传播方面并不完美，理想情况是为所有符合条件的12岁及以上人口接种疫苗，而我们知道我们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Kakkar声称，家庭已经在为如何处理未接种疫苗的孩子而苦恼。她问道："未接种疫苗的孩子可以和奶奶一起玩吗？如果我们有一个未接种疫苗的孩子，我们可以进行旅行吗？我们能和其他家庭交往吗？"

 

纽约大学儿科和新闻学教授Klass认为，要求儿童做一些事情来帮助我们所有人，包括他们自己，来找回他们生活和成长的世界，是合理的。

 

Klass认为人们需要给孩子们以信任："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很担心。他们很焦虑。他们在思考他们所看到的东西。"

 

曾著有《科学和公共卫生如何给儿童带来未来》的作者Klass 称，这不是关于给孩子安全感，他们就能安全的阶段了。她说："这是关于如何能够使我们的家庭、社区、城市、国家、世界安全，以便它能够成为我们希望儿童有机会成长的地方。"

 

多伦多病童医院生Ari Bitnun医生指出，我们也必须从儿童权益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什么才是符合儿童的最大利益？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他表示，既然成年人在为他们做决定，所以有责任做出正确的决定。这就像对孩子的任何干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