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工资不断下降,加国加入全球辩论阵营
最低工资使低薪人士饱受生活困境。他们不仅在最低贫困线上挣扎,而且健康状况每况愈下。但提高最低工资也会给雇主带来经济压力,导致雇员遭解雇,并阻碍经济发展。目前要求提高最低工资的呼声在全球高涨,迫使最低工资不断下降的加国加入了全球对最低工资的辩论阵营。
Earning a minimum income can be wreak havoc the lives of low income earners, leaving them struggling financially and facing deteriorating health. However, a minimum wage hike can put strain on employers, leading to job cuts and economy slowdown. With the minimum wage continuing to decline, Canada joins the global debate following a worldwide demand for minimum wage increase.
安省省长韦恩于周四宣布,安省最低工资将于六月1日起,从 10.25元/小时增至11元/小时。
Premier Kathleen Wynne announced on Thursday that the Ontario minimum wage will rise to $11 from 10.25 an hour starting June. 1.
据《环球邮报》报道,Grace Iyabosa是一个单亲妈妈,在每个漫长的夜晚,她都会坐在医院的病房里陪护病人,以便为他们提供必需的帮助。
Iyabosa的两个孩子今年也只有7岁和11岁,她在渥太华上着8或12小时的轮班,因为是随叫随到,这也就意味着她经常会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的两个孩子找托儿服务。Iyabosa挣的是每小时$10.25元的最低工资。在买完食物,支付完保姆费和$600多元租金后,她每个月到月底时都会口袋空空。
41岁的Iyabosa称,她不想呆在家里,不想接受救济,她想为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好榜样,但是现在她好像是在做无薪干活。
在加拿大,还有许多人像Iyabosa一样,他们虽然辛勤工作但却无法获得成功。据加拿大统计局称,在去年加国有超过100万人从事最低工资或是连最低工资都不到的工作,这已经是相关数字连续第四年突破100万大关。自从2000年以来,加国从事最低工资的人数几乎翻了一番。
有关最低工资工人数量大增的问题已经引发了全球辩论。为了要求加薪,美国快餐业工人举行了全国性的大罢工;英国政客正在迫切要求上调最低工资;瑞士政府也正在考虑为所有国民提供强制性基本收入保证;而柬埔寨服装工人也在呼吁提供工资。
在上周于瑞士达沃斯举行的世界经济论坛上,与会领导人将收入不平等及其引发的社会动荡,列为未来十年全球经济面临的首要风险。
在加拿大,公众越来越关注有关这一问题的各种应对政策,其中包括提高最低工资,引入生活工资立法,或是再次尝试基本收入补助的设想。支持提高最低工资的人士称,这将有助于促进地方经济发展,但一些商界人士警告称,此举将会损害就业。
安省最低工资研究小组将在1月27日提出相关的建议,预期安省政府很快就会宣布上调最低工资,并且会通过相关的机制确保最低工资在未来自动上调。
根据统计数据,去年加拿大有6.7%的就业者从事最低工资或是低于最低工资的工作,虽然这一比例较前一年有所下降,但是仍高于经济衰退前的水平。在2008年的前十年,加拿大只有不到5.2%的就业者拿最低工资或是更低的工资。
劳工经济学家、多伦多大学劳资关系学副教授戈麦斯(Rafael Gomez)称,如果将生活成本因素考虑在内,现在的最低工资只有1970年代的三分之一。
导致最低工资工人数量自1990年代以来持续增长的原因有很多,其中包括私营部门的工会工人数量下降,自由贸易和全球化增加了劳动力供给,科技正在逐渐取代低端工作。此外,政府的抑制和零售等传统低薪职位的增长也助了一臂之力。
戈麦斯教授称,低薪导致的后果是社会缺失中产阶级,顶端收入者的收入暴增,而拿低薪的工人则越来越多。戈麦斯表示,当局采取逐步上调最低工资或实施基本收入政策等措施,可以在不破坏经济的情况下帮助抵消工会工人减少造成的影响。
加拿大帝国商业银行副首席经济学家泰尔(Benjamin Tal)表示,加拿大就业市场正在变得更加两级分化,因为高薪行业的工资上涨速度超过低薪和中等薪酬的行业,这或许也反映出供给因素的影响。底层收入者工资增长缓慢,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缺乏谈判能力,这也表明收入差距将会继续扩大。
泰尔称,在全职就业者中,有大约28%的人从事低薪工作,即收入低于平均工资20%或以上的工作。他同时补充道,这些人群的储蓄,尤其是养老金储蓄难以增加,而他们也更容易受到利率上调的冲击。
相对温和的通货膨胀率也是造成工资增长疲弱的原因之一。虽然在过去几年官方公布的通胀率一直维持在低位,但是许多人并没有这种感觉,因为在低收入人士的预算中占到更大份额的食品和住房开支,都在持续攀升。
但是加拿大独立商户联盟表示,上调最低工资将会扼杀就业机会。据该联盟估计,最低工资每上调10%,就可能导致加国流失32.1个就业岗位,令小企业成本压力上涨,对学生和临时工造成很大的伤害。该联盟认为当局应该为低收入工人提供更多的税费减免,并推动政府增加对技术工种的培训。该联盟称,这些措施会令工人拥有更多的可支配收入,做好更充分的就业准备,和减少工作负担。
加拿大独立商户联盟安省地区副总裁帕特科夫(Plamen Petkov)称,将安省的最低工资从每小时$10.25元上调至$14元,将会对安省经济造成灾难性的影响。
安省商会支持上调最低工资,但其表示任何上涨都应该是可预测的,并且应该基于明确的标准。其建议将最低工资与通胀率挂钩。
对于安省布兰特福德(Brantford)的物流服务公司Marco Corp.的总裁斯特恩(Nancy Stern)来说,安省最低工资突然上调将会对企业造成损害,因为该公司本来就已经面对成本较低的美国竞争对手。
斯特恩的公司拥有400多名雇员,其公司最大的一块成本就是劳动力成本。据斯特恩称,上调最低工资会对所有员工的工资产生影响,无论其是否是拿的最低工资,因为每个人都会期望加薪。因此斯特恩更希望上调最低工资的过程是可预测的、稳定的和透明的,因为如果最低工资的上调是建立在定期和已知的基础上,企业主就可以依照行事,并建议相关的计划。
低薪工人还常常会面对职场健康问题。在多伦多圣米高医院工作的家庭医生布洛克(Gary Bloch),就经常会碰到前来就诊的低薪工人。从事低薪和不稳定工作的工人常见的健康问题包括糖尿病和癌症等慢性疾病,并且更容易出现工伤,此外他们也无力支付药费。
布洛克称,他听到过很多有关绝望的患者无力维持生计的故事,这些人为了养家糊口整天拼命工作,但却仍然难以维持,到每个月月底时他们只能前往食品银行领取食品果腹。据加拿大食品银行(Food Banks Canada)称,食品银行的求助者不仅仅只是那些接受救济的人士,去年大约有八分之一,或12%的求助者是有工作但收入较低的人士。
布洛克以及其他一些医生和护士在本月呼吁安省政府将最低工资上调至$14元,这也将是四年来安省首次上调最低工资。布洛克称,报酬更高的工人往往会更好地工作,他们往往会更有效率,更有可能坚持自己的工作,他们也更有可能对工作满足,并且少请病假。
对于62岁的Lambert Villaroel来说,储蓄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他是多伦多大学的一个厨师,每小时工资是$12.50元,只比现有的最低工资高出一点点。Villaroel的应急资金就是积攒在一个塑料水壶中的硬币,最近这个水壶里只剩下寥寥可数的几个硬币,因为没有钱坐地铁,有时候他不得不步行上班,而最近他的房租已经上涨了两倍。Villaroel称,他很想存一些钱,但他根本做不到,他认为就业应该让一个人摆脱贫困,而不是始终处于贫困之中。
实际上在安省和爱德华王子岛省,还有许多人像Villaroel一样,因为这两个省份从事最低工资工作的工人比例最高,达到9%左右。
在安省的汉密尔顿,加尔文(David Galvin)每到月底就会口袋空空,虽然他拥有圭尔夫大学(University of Guelph)计算机科学学位,但现在做的却是保安工作,每小时工资是$11元。依靠每个月$767元的支票生活,意味着加尔文买不起车,因此他只能坐速度缓慢并且常常晚点的公交上下班。这也意味着他无法享受度假,只能与其他人合租一个中等面积的公寓,并且也无法储蓄养老金或是应急资金。和许多低收入人士一样,加尔文的大部分预算都是用于购买食物和支付房租,他表示自己整天都在为钱发愁。
但如果最低工资上调,那么加尔文或许就有能力买辆车,或是储蓄一点养老金。而Villaroel或许可以储蓄购房所需的首付资金,Iyabosa则可以为她的孩子购买质量更好的食物和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