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警务工作“平民化”能否保持素质并节约开支

加拿大社会秩序比美国的好，加拿大民众的生活安全素质也比美国的高，主要的原因是加拿大的社会犯罪率比美国的低。统计数字显示，加拿大的城市犯罪率在过去十几二十年期间连续下降，特别是抢劫谋杀等重犯罪率连年创历史新低。这当然与加拿大民众的高质素和公民道德有关。它也离不开加拿大三级政府对治安保安部门的重大投资。

众所周知，加拿大的警察素质远高于美国，毫无疑问地，加拿大的警察待遇也当然超过美国。一个最好的例子是，安省的一个小城温莎市，犯罪率低下，在2013年全年只有一宗谋杀案，而该市的警察总长年薪是20万以上，普通警员中有40%以上年薪都超过10万。相比之下，犯罪率最高的美国城市底特律，其警察总长的年薪还不到10万，而该市普通警员的最高年薪也只有53000元。加拿大警察的高待遇不但在温莎市如此，在加拿大其他城市也大同小异。

是的，加拿大破纪录的低犯罪率与高待遇的警察服务有密切关联。但是人们必须记住的一点是，如果加拿大的犯罪率继续保持破纪录的低水准，但是警察开支却不断向更高的水准爬升，纳税人是否能够长期负担下去就成了问题。我在去年9月3日的《大多市参选政客对警察预算的观点》一文里提到，目前大都市警察部门的年度经费预算已经占据了去年物业税收入的90%，而且还在以远远超过通胀率的水准上升，这显然是无法长期维持下去的。当时很多参选的政客纷纷对此提出了意见。有人提出了对来年警察部门预算削减6500万的建议；也有人提议要把警察工作从28小时的轮班制改为25小时。当然更有人质疑，警察任务中的多项文书工作，诸如签发交通罚单和告票，以及接听普通911电话的文员和处理一般民事纠纷的警员，根本不需要特别的训练，也没有危险性，这些工作不需要赚取10万元年薪的第一线执勤和处理犯罪事务的警官来担任，而可以和应该由薪酬较低的警务工作人员负责。这既可以节省开支，又不影响警察工作的主要任务和目的。自此，由普通文员担任与犯罪工作有直接关联的文书工作的建议，就被提到日程上来了。现在，这个既省钱又不影响警察对社会治安工作的具体步骤，已经由联邦政府的《公共安全部》（Public Safety Canada）的有关部门进行研讨和规划。这项被称做警察工作市民化（Civilianization）的研讨工作，将在今年7月之前，对加拿大各大小城镇和世界各地的警务工作进行具体的比较观察和研讨，以得出可行办法，来决定它到底能否达到节省经费而又不影响警务工作的基本目的。

这项工作是从加拿大皇家骑警（RCMP）正在进行的有关节省开支的改进工作开始的。主要是把骑警的某些传统工作，诸如对有组织犯罪行为，毒品买卖和贪赃枉法罪行的调查打击重心，逐渐转移到加强对反恐工作的关注，而又不影响原来的警务工作任务。RCMP也关注到骑警部门费用大幅上升的现象。引用加拿大统计局的数据，从2002年到2012年的十年期间，这项费用已经上升了42%，远远超过通胀率。《加拿大市镇联盟》（The Federation of Canadian Municipalities）也紧急呼吁，警察工作和社会保安费用的急剧上升情况严重，因此加拿大的警察工作系统急需进行修补和调整。PCMP所主张的实施警察工作“市民化”的具体方案，主要牵涉到以下四个区域，第一是管理部门，第二是道路交通监控，第三是社区巡逻以及接听非紧急事故的紧急电话，第四是提供像鉴定犯罪证据那样的犯罪调查工作助理团队。通过这种调整，可以减少费用昂贵的在灭罪工作第一线工作的警察人数，因而可以节省大量经费。

虽然联邦政府的RCMP以及有关部门，对节省加拿大市镇的警察保安工作的费用的研究工作正在进行，但具体结果也还有待揭晓。不过从逻辑上和实际上讲，警察工作的“市民化”必然能够节省警察开支是没有疑问的。加拿大必须保持世界上最文明最安全国家的声誉，这当然要付出代价。但是与此同时，我们的治安和保安部门的开支必须维持在可控的范围。是的，要保持社会安全和民生安宁必须付出代价，但是如果维持这种社会安全的费用一旦失去控制，以至于影响到政府的财政安全和民众的经济生活，那么所谓的社会安全也就失去了其真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