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美国人:加拿大是移民的乐园
Is Canada the promised land? One American thinks it comes close
来源: 大中报 金夕
首先我要承认,我是一个美国移民。自2017年搬到加拿大以来,除了几个最亲密的朋友,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的这个身份,对我来说,守住这个秘密是易如反掌之事。因为我曾在美国的多个地方生活过,所以人们难以通过容易辨别的口音判断我来自何方。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在说到一些东西时需要采用不一样的表达方式,比如洗手间是“washroom”而不是“restroom”;停车场是“parkade”而不是“parking lot”;在晚宴上闲聊的话题应该是Stratas而不是业主委员会;以及随意地按克数点一些熟食(这要感谢我手机上的转换应用程序)。令我感到高兴的是,即便我深藏的小秘密被揭穿,对方通常的反应也都是:“你是美国人啊?但你看起来很和善啊!”
促使我下定决心搬到加拿大居住的转折点是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当时因为美国选民渴望解决一些迟迟得不到解决的问题,美国共和党趁势赢得了大选。实际上,我并不是在大选前愤怒地在脸书上发帖威胁称如果希拉里(Hillary Clinton)败选,就会离开美国的选民之一,因为这种反应看起来太过戏剧化,直到不可思议的选举结果真的出炉后,我才决心离开美国。
我知道我的一些美国朋友认为我走了捷径,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说这是懦夫的做法。但是,对于那些对我的决定有所质疑的人,我的回答就是:“你真的以为卷起铺盖离开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国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么?”那是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结束后的第二天,我的整体幸福感和想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种感觉真的难以用语言描述,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必须离开这里。”
这种强烈的反应或许会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冲动的人。但实际上我并不是冲动之人。有时候,我对于一些最简单的决定也会左思右想,比如我应该买黑色的裤子还是深蓝色的裤子?但是,在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结束后的几周时间里,我就制定出了一个计划:我先去温哥华旅行了一次,在那里我认识不少人,为了检验自己是否适应当地的生活,我在2017年1月一直呆在那里。因为我一直居住在气候温暖的南加州,所以我有意想要体验一下温哥华的冬天。我探索了当地的一些社区,并结交了一些新朋友,在1月份还没有结束时,我就开始研究移民加拿大的流程了。在从温哥华回到美国几个月后,我在2017年5月和6月又去了温哥华,并且办好了移民手续。不久后,我就卖掉了自己在美国的房子以及其他大部分财产,拿到了加拿大的工作许可证,并开心地住进了位于温哥华西区的一套可以俯瞰城市景观的公寓。今年的7月1日,是我成为加拿大永久居民后的第一个加拿大国庆日。
那么,加拿大是移民的乐土吗?在我看来,加拿大堪当此誉。从一个前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加拿大人人都应该得到平等对待的社会整体观念令我感到震惊。有一天,我打开邮箱时看到一张让我很惊讶的传单,这张传单的标题很普通,写着“仅供参考”,其内容包括对一项议会动议进行的总结,称政府应该认识到需要平息公共气氛中日益加剧的仇恨和恐惧。类似的传单可能会得到利用仇恨和恐惧谋取政治私利的美国政府的支持,但是,即便这种传单送到了美国千家万户的邮箱里,往往也是徒劳无功。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小事情也让我感触颇深,比如这里的人真的会花时间进行相互交谈;乘客会排队乘坐公共汽车(而在美国的一些主要城市常常会出现争先恐后上车的情况),并且在下车时常常会说“谢谢”;我在遛狗时经常会碰到陌生人和我打招呼;甚至所有人在健身房里用完压铁后都会将它们归位,也一度让我很惊讶。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似乎显得我很傻。但是对我来说,这些日常琐事都表明我在过去为其他人着想得太少。现在,这些东西已经渗透了我的意识,让我认识到自己必需对周围的世界采取更友好和更温和的态度。
在我去年秋天回美国探望家人和朋友时,我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已经和美国的生活方式脱节。或许是因为中期选举临近,或许只是因为白宫不时传出令人不快的消息,我在美国又出现了久违的焦虑感。因为社会和政治功能失调,整个美国社会陷入了混乱,就好像有一片乌云一直笼罩在人们头上,和我进行交谈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在等待前景变得更糟糕。我无法忍受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在回到温哥华的家里后我如释重负。
因此,Environics调查研究所(Environics Institute for Survey Research)在2018年11月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只有37%的加拿大人对美国持正面看法,这也是自该研究所从1982年进行追踪调查以来的最低水平也就不足为奇了。我知道自己现在还不是加拿大公民,但我恐怕不得不站在调查中的多数派一边。美国的政治权威已经开始谈论美国似乎已经在走向分裂的问题。至于我,我现在从精神到肉体都已经完全脱离美国。我是否为此感到难过?或许会有一点。用我们在加拿大常说的一句话来表达我的心情,那就是“很遗憾”。
*注:本文是《环球邮报》6月29日发表的一篇文章,作者是居住在温哥华的《环邮》读者Lawrence Kar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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