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场癌症恐慌让我惊慌失措，但它也让我思考
A cancer scare had me panicked, but it also made me think
来源: 大中报 梁楚怡
（大中报/096.ca讯） 加拿大环球邮报日前发表了一篇特约撰稿人Joe Sornberger的文章。他居住在渥太华，以下是他所经历的一次癌症恐慌，以及他的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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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中旬照顾度假屋花园的一个下午，我被牛虻叮咬了几个地方。我的手臂和左耳下方肿了起来，变得轻微疼痛。与普通的叮咬不同的是，左耳下方并没有在一两天内消失。它变得更大、更硬、更痛。以至于我需要开车回大城市去看我的家庭医生，他帮我预约了一次超声波检查，几天后，超声波检查表明一个囊肿已经在我的唾液腺下扎根了。我的医生说，可能没有什么太严重的问题，让我去看耳鼻喉科专家，但可能需要几个星期才能预约到。如果情况恶化，就应该去看急诊。
情况确实如此。咀嚼食物变得很痛苦。经过一个不眠之夜，仅仅把头放在枕头上就变成了一种折磨，我被送进了急诊室。经过八个小时和一次CT扫描后，主治医生说我可能得了腮腺炎，并开了抗生素。但有一件事让我很担心。我的左眼皮在颤动，不能正常闭眼。
一周后，在更严重的疼痛和左眼闭合困难的情况下，我又来到了急诊室。那里同样拥挤，但这次没有等待。两位医生几乎立即对我进行了诊断，再次对我进行了CT扫描，并将我的眼睑用胶带封住。医护人员都非常友好，这让我意识到出了严重的问题。一个星期六晚上，我被转诊到医院的高级耳鼻喉科专家那里。他的办公室周一早上打来电话，我感觉他说的有些紧急。不久之后，我就到了他的诊所，在研究了我的测试结果，并检查了我错位的下巴之后，他下了诊断：癌症。他有90％的把握，尽管他说如果误诊他会很高兴。左眼皮闭合困难表明肿瘤正在扩散并影响了视神经。
我希望我可以告诉你我很坚强，从容接受了这一切，但现实并不是这样。我哭了，这对于一个身高六尺四寸、200磅重的人来说是相当难堪的。我没有准备好听到癌症这个词，我的生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在某种程度上，我被冒犯了。难以相信我曾是一个马拉松运动员。我不抽烟。适度饮酒。使用防晒霜。我们家吃的是地中海式健康饮食，经常锻炼。我每次都做几个小时的园艺工作。我也与世无争。所有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癌症并不关心，它是一个平等机会的破坏者。
我回到家；告诉我妻子。又哭了一会。告诉了几个家庭成员和亲密的朋友。我联系了几个省外的一位亲爱的朋友，她从non-Hodgkin淋巴瘤(NHL)中幸存下来，她建议我不要害怕去寻求帮助。邻居、家人和朋友纷纷伸出援手，为我提供往返于医疗机构的交通工具、晚餐、书籍、提供看护狗的服务。
我的情绪会从高度紧张（每次谈话似乎都很重要，每本书都充满了生死攸关的信息）到存在感的冷漠。如果我明年可能无法看到植物开花，为什么还要种植更多？为什么要在一个混乱的世界中寻找秩序？为了逃避，我会听着耳机里大声播放的摇滚乐，屏蔽掉任何思考生命之谜的可能性。
我还产生了一种穿越时空的深切愿望。我非常想回到过去，向我曾经恶待过的人请求原谅。撤回傲慢的或愚蠢的话语。抹去无礼之词；加入仁慈的态度。当你得到 "90%的可能性是癌症 "的诊断时，你可以决心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但你不能回头去弥补你已经造成的伤害。你可以道歉，但这并不一定能使事情变得正确。
手术很顺利。外科医生从我的下巴上切除了一个橘子大小的肿瘤，并解开了它长长的触须，而不必切断视神经。进入9月中旬，手术后的这段时间意味着踏入了人生的等待室。不承诺任何事情，不制定计划。我的妻子和我正在为接下来可能进行的一轮放射治疗做心理准备。我感觉可能会是化疗。
事实证明，我的医生确实误诊了。我属于幸运的10%。他切除的肿瘤并不是癌变器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良性囊肿。不需要放疗、化疗，也不需要任何进一步的治疗。
当然，并非一切都很完美。医生精心保护的视神经拒绝重新啮合，使我的左眼皮长期处于被拉扯状态。我经常流泪，每次一笑或走到冷空气中就流泪的更厉害。这只眼睛每晚都要用胶带封住，很容易被抓伤。我左边的下巴不能活动了，就像被注射了Novocain麻醉剂一样。我的耳朵后面和下巴上有一道绳状疤痕，幸运的是我的胡子遮住了它。我需要做一个手术，把眼睑往下拉一点，以获得一些保护。哲学家尼采有一个地方说错了：不会杀死你的东西不会让你更强大。至少在身体上不会。但跟生命相比，这些都是小事。我对那些真的患有癌症的人表示同情，他们不得不经历艰苦的治疗，希望他们能够战胜疾病，重新获得生命。
不过，从这次诊断癌症的过程中，我不会忘记的是，虽然生命短暂，但你需要找到时间来善待。善待那些对你友善的人。善待那些不善待你的人。在说粗鲁、愚蠢、傲慢的话之前，要三思而后行，因为你无法回到过去，无法让他们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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