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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理后院枫树的落叶,与其说是苦差事,不如说是浮想联翩(自述)

'Raking my giant maple's leaves is more meditative than onerous'
来源: 大中网/096.ca 王飞

(大中网/096.ca讯)加拿大环球邮报(Globe and Mail)发表了一篇 Susan Marchiori 的文章。她是安省滑铁卢市居民。以下是她的自述。

我后院里那棵雄伟的枫树正挺拔地站立着,准备在这个秋天脱去满身红叶。我正为眼前这项艰巨任务做准备——清理落叶!任何安省人都深知,这项又爱又恨的活计是秋日必修课。

要知道,清理落叶堪称一场马拉松式的体力消耗,尤其当落叶来自成熟大树时。我往往要花数周才能完成清理:部分落叶装袋封存,其余则覆盖花圃过冬。去年我和朋友耗时两周,清扫出整整四十袋落叶。

曾有朋友前来相助,也雇过附近的青少年帮忙。但今年,我决定独自完成这项任务。当我沉浸其中时,不仅反思自然的循环律动,更审视自己与这棵树的关系。

容我细说其中的跌宕起伏,我与它情感经历有爱慕,也有厌弃。我需要有一个与它和解的机会,因此今年我选择独自完成这项工作。

后院曾有两棵树紧挨着枫树,它们在一起终究不快乐。丈夫离世后,我设法移除了另外两棵。他总说不要杞人忧天,不料却成我之负担。于是我需要与枫树直面困境。待两树离开,枫树开始欢欣雀跃,我亦如此。它骤然焕发生机,成为庭院主角。

枫树现在独守后院,我独居屋中。我常坐在枫树下仰望枝叶,思索人生的过往、当下与未来。在这栋房子里住了二十五年,我估算这棵树的树龄至少是我的两倍。

我孩子童年在后院踢足球时,树干曾充当球门立柱,后来又成为捉迷藏的藏身处。能参与孩童的游戏,它该是何等欢欣。

后来我的姐夫来为我搭建后院露台时,特意为树留出足够的空间。它静静注视着板材铺设、钉子敲入的数周时光。姐夫时常停下脚步,坐在树下休憩片刻。我总会端来饮品三明治,我们共同感谢这棵树为我们遮挡烈日。

每当我站在枫树下,这些记忆便如潮水般涌现。清理树叶这项繁重的工作突然变得如冥想般宁静。

我提醒自己,四季更迭中,我始终享受着枫树的绿荫。它为露台遮荫,让我能在盛夏时节招待宾客。宽大的餐桌可容纳十人,许多客人赞叹这棵美丽的大树。我总是点头附和,因为我确实深爱着它。它赋予后院禅意般的宁静。事实上,在亲朋好友聊天时,人们都称赞我后院的祥和氛围,这一切都归功于我的枫树。捧书坐于树下,是我生命中的至乐之一。

即便在春末夏初,当枫树的小果实如雨落下,我暗自抱怨着地面狼藉时,仍会提醒自己对这棵树爱的深沉。我细心地擦拭桌面小果实的痕迹,也是修行的过程。读过原住民生物学教授金梅尔(Robin Wall Kimmerer)探讨原住民社区与自然关系的《编织香草》后,这份珍视愈发深沉——这正是枫树生命周期的组成部分。

从家里楼上望去,我能看见树梢在四季变换。冬日的枯枝被春芽取代,继而长出夏叶,最终不可避免地化作即将飘落的枫叶。我甚至会从窗边拍摄每个季节的景象。

枫叶飘落意味着我该动手准备清理落叶了。当我把落叶堆起来,我便想起多少孩子会爱上扑进落叶堆的欢腾。嘴角上扬间,我仿佛自己也正纵身而入。不过转念一想,恐怕会摔断我这把老骨头,届时还要收拾自己制造的烂摊子。

从此刻到几周后,我将目送落枫叶片片飘零,同时为眼前浩大的清扫工程做准备。每当装满一袋落叶,我便仰望枝头轻声道谢。我确实热爱清理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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