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海外华人的“爱国爱党”和“反共反华”情结(上)
本文所要探讨的海外华人的这个情结,是有关加拿大华人而不是广泛的海外华人对中国的情结,是指所有的华裔加拿大公民或合法居民的这个情结。有人会说,对我们这些已经入籍加拿大,或准备归依加拿大的华裔,谈对中国的这种基于民族情感上的议题,到底有何意义。华裔加拿大公民所热爱和效忠的应该是加拿大,我们的感情应该归依于加拿大而不是中国。这从理论上和国民应有的感情上讲完全没错。可是在实际上,人的族裔感情却不是这么简单和黑白分明。除非是在本地出生长大,自小到大受本地教育,华裔的族裔感情和对国家的具体观感就不是这么简单。这不但是华裔加拿大人如此,所有其他族裔的加拿大人也是这样,连祖先同样是来自欧洲国家的白种人,不管自己的家乡发生了什么样的天灾人祸,或政治变化,对于自己的族裔和故乡故国仍然会有一层抹不掉的“藕断丝连”情结。我想,这应该是无法否认的人情之常。
对加拿大的华裔公民而言,他们对中国的感情,当然只应该是族裔关系上的,而不可能或不应该是国家或政治上的。原因是,他们自己以及子女后代的前途,完全依托在所定居的加拿大。连我们呼吸的空气,栖身立足之地,赖以为生的工作和社会关系,乃至饮用水和一切食物,都是加拿大所供应;更莫论我们的子女乃至他们的下一代的前途,也完全寄托在此。如果把国家比喻为母亲的话,那么加拿大就是包括华裔加拿大人在内的所有移民及他们的后代的养母或母亲。身为加拿大人,当然应该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那样热爱加拿大,而绝对不可能或不应该是自己的故国,这样的逻辑和道理十分明确和自然。这种感情应该是非常合乎逻辑和容易理解的人之常情。可是,如果把这种感情染上意识形态,特别是具有共产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相互对抗的意识形态政治色彩以后,那问题就变得非常复杂了,因此,如果光从这一点讲,中国不实施双重国籍制度的理由,应该十分明显。
世界第一个共产主义制度,是在1918年的俄国建立的。但是共产主义变成一个与西方世界对抗的强大对抗力量,是二次大战以后的事,特别是1949年十月中国大陆变色以后才出现了由苏联,中国领导,和东欧七个小国,北朝鲜,以及接着在中美洲成立的古巴共党政权以后才最后确立的真正的世界范围的共产主义阵营。全世界人类就此陷入了将近半个世纪、有史以来最大的政治动荡和军事冲突危机,和人类第一次面临全球性核子大战的危险。可是这个违背最基本人性的共产主义阵营,终于在苏联垮台以后而分崩离析,更在毛泽东死亡,中国采取了资本主义自由竞争市场经济制度以后,而宣告最后覆灭。可是,这个制度的遗毒却并没有一下子被清除出历史舞台。其影响力仍然徘徊在当今的俄国,以及走资本主义经济道路,却仍然由共产党一党专政的中国,它仍然令西方世界感到忐忑不安。尽管当今的中国已经放弃了埋葬世界的共产主义制度,几乎把全部精力和国力集中在自强自立的和平发展长远国策上,但却仍然无法消除以美国为首的西方阵营的恐共反共情绪。特别是美国,仍然以围剿或围堵中国为其重大的国策之一,把中国当成是改革开放以前那样的正宗共产主义国家。但是,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看,把当今的中国看成像毛泽东时代那样的共产国家,是一种对世界对中国乃至对美国自己都无益的意识形态。不幸的是,这种恐共,防共,乃至反共的氛围,仍然弥漫在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加拿大那样的有众多华裔移民的国家。
因此,事无巨细,只要一提起或一涉及与中国有关,或与一党专政的共产党中国有关的敏感领域,某些华裔的言行,都经常会被染上这种政治色彩。某些被怀疑对加拿大有欠忠贞的华裔,更会蒙上一层是否有损害加拿大国家利益的阴影,或有被染上“共产主义威胁”的政治色彩而遭人诟病的可能和危险。当然,只要出发点正确,这种怀疑和指责并无不妥,只是主流社会的某些民众,往往因为恐共防共而陷入感情用事,以至于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公开显示出对这些华裔的怀疑和担忧心理。他们似乎忘记了的一点是,在西方民主国家里,人的言行,只有在法律证明有罪以前,都是“假定清白”的金科玉律。(待续)